地这种事,让自动清洁机器人干就行了。”

老于抬起头,却抬不起佝偻的背。他扶着扫把站在那里,比边子远矮了一个头。

他说:“没事,我就是个劳碌命,闲不下来,一闲着,就觉得自己老了,没用了。”

边子远说:“唔,说得好啊,公司里做项目的人要是都有这样的觉悟就好了,一个个做事拖拉,不求上进。老于啊,我看要不明天组织个全员大会,你去给大家讲讲。”

老于连忙摆手:“哎哟,我可不成。我能讲什么?我啥都不懂。”

边子远说:“就讲讲你这种闲不住的心态,现在这个时代啊,缺的就是你们老一辈人的干劲和精神。”

老于说:“边总,您可别开玩笑了。这年头,我连扫个地都显得多余,哪能给你们这些大科学家去讲话呢!”

边子远也不再坚持,拍了拍老于的肩膀说:“没事,你好好干,实验室需要你。”说完就背着手走了,没提喝酒的事。

老于在背后喊他,“边总,外头冷,您不套个外套啊!”

边子远这才感觉到寒风刮在脸上像冰刀子。实验大楼里面是恒温的,永远保持着春天般的温暖,和外面根本就是两个世界。他出来的时候还受到会议的影响,余怒未消,热血上头,倒是忘记了寒冷。

他想回办公室拿风衣,最终还是没回头,忍着那忍不住的瑟缩,尽量在寒风中保持身体的笔直,微微凸起那不算明显的啤酒肚,仿佛这样就能抵挡西伯利亚南下的冰寒大军了。

一辆无人驾驶的汽车开过来,停在边子远面前。他上了车,在车门关上的一刹那,说:“天这么冷,去喝口酒吧。”

老于扶着扫把,看着汽车方向盘无人自动,幽灵般地开走了,憨憨地笑起来。

“喝酒,好啊,喝酒好啊……”他把最后几片树叶扫到角落,对着那个长得像勒色桶的自动清洁机器人说,“交给你了,我喝酒去了。”

老于放好扫把,转过身,佝偻着背走了。他没有注意到,一阵风吹来,那些收拢的树叶又被吹散了。

长得像勒色桶的机器人麻利地在地上转了一圈,所有的树叶就都收进了它的腹中。它回到它原先站着的位置,身子摇晃了两下,仿佛在嘲笑老于的笨手笨脚。接着腹中发出一阵吹风机似的呼呼的声音,又似吃饱了般打了个嗝,便定定的不动了。

老于来到小饭馆的时候,边子远已经在角落里坐了。桌上放着四个小菜,一瓶二锅头。这是他们喝酒保持的习惯,被戏称为四老——老地方,老四样,老一瓶,还有老于。

边子远说:“就我是多余的。”

老于说:“那是因为你年轻,你不老。”

边子远说:“是啊,等我老了,就变成五老了——老地方、老四样、老一瓶,老于和老边。”

老于说:“不,还是老四样。因为你老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

边子远就莫名地伤感。

只有喝酒的时候,他才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