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军方阵在巨大牛皮盾的掩护下迅向东城墙涌去,气势奔腾如潮水,百辆庞大的云梯行在最前面。

“放箭!放箭!” 尚扎卜嘶声大喊,唐军强大的攻击力让他胆颤心寒,但更让他愤怒的是,自己的数十架投石机在攻击几次后,便纷纷散架,绞绳明显被人割断,无奈,他只能让不擅守城吐蕃军用最原始地办法守城,用滚木石砸、用弓箭密集射击。

唐军士兵不断被箭矢射倒、云梯被砸中散架,但没有人退却,进攻地士兵一浪接着一浪,巨大云梯已经攻到护城河边,经过三年的武器研制,唐军地云梯显然更加适应攻城战,其中在底部装了几排宽厚的平梯,当靠近护城河边,立刻有士兵用绞轮将它们摇出,伸向河对岸,俨如一座座临时便桥,使云梯和士兵能直接从上面通过。

云梯顶端的铁钩搭上城墙,士兵喊杀声四起,密如蚁群般向城上攻去,爆炸一声接着一声,烈焰腾空、大火熊熊,率先冲上城墙的唐军已经开始和吐蕃军进行白刃战,刀光剑影,箭矢如雨,到处是坠下城墙的士兵,伴随着一声声凄厉的叫声,惨烈而悲壮。

在死神面前,火药的震撼力也渐渐消失了,吐蕃军忘记了恐惧,他们悉数投入战斗,死战不退。

贺娄无忌已经转到了西北角,他面无表情的注视唐军的进攻,在他身后百步外,两万名唐军轻骑兵巍然不动,战刀出鞘,长槊横出,锐利的刃上出冷冷的光芒,就在这时,西门内突然爆了一阵呐喊,随即大火熊熊燃起,喊杀声震天,片刻,城门缓缓被拉开了,数十名羌兵放下吊桥,大声向唐军呼喊。

突来的变故几乎使城内外的攻城双方都惊呆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但两万唐军轻骑兵陡然动了,宛如平地而起的一声闷雷,大唐骑兵集群爆出一声怵人的吼声,大地也为之震动,他们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向武威城内席卷而去

宣仁六年九月初五,失去了三年的武威郡重新回到了唐军手中。午后,高原上温暖的阳光显得灼热而又刺人,太阳仿佛披上了一件布满荆棘的外衣,在一条泥泞的军道上,数骑报信兵从北方疾驶而来。马蹄踏过泥塘。激起泥水四溅,片刻,数骑战马冲上一座小丘,向数里外一眼望不见边际的唐军营飞驰而去。

从百谷城出,十万唐军四天才走出一百五十余里,地形复杂、高原反应固然是一个原因,但更重要地是十万大军地最高决策似乎并没有进军的积极意向,休息的时间远比行军的时间多。这天傍晚,大军在黄河西岸的一处山脚下驻扎了下来,时值九月,远方的是终年不化的巨大雪山,在夕阳的照耀下晶莹瑰丽。散射着一种妖异地光芒。近处是茫茫草甸。厚实而有些泛黄,在一些低缓靠水的丘陵上还能看到大片密集的桦林,笔直而高挺地指向天空,似乎在向这支陌生的入侵军队进行着无声的抗议。

大营刚刚扎下,大将王思雨便有些忧心忡忡地向大帐快步走去,王思雨今年也才二十五岁,但他已经是身经百战。严肃地目光、挺拔伟岸地身躯。在他身上还能依稀看见其祖父王忠嗣地风采,行至帅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