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屋内动静的吕太一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他的心欢喜得要爆炸了, 一溜身便窜进屋内,跪下向崔小芙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奴才谢太后隆恩!”

“罢了。你起来吧!”崔小芙瞥了这个精明能干的宦官一眼。提拔此人并不是她的一时兴起,她一直就在观察吕太一。他出身洛王府,但洛王几次私下里找他,都被他严词拒绝了,尤其是他能毫不犹豫地替自己给皇帝下毒,从这一点上便看出他对自己的忠心。

忠心耿耿加上精明能干,这才是她崔小芙需要的贴身心腹,而冯恩道老迈昏庸,已经不堪大用了。

“哀家提拔你是希望你能为哀家分忧,而不是象冯恩道一样,敌我不分,你要记住了,你若敢背叛哀家,哀家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吕太一砰!砰!地又磕了两个响头,他挺起胸膛慷慨激昂道:“请太后放心,我吕太一愿为太后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崔小芙笑着点了点头,“好,哀家就先信任你一回,你现在去一趟韦府,将韦谔请到麟德殿,就说哀家有要事和他商量。”

几年前独霸大唐政坛地七大世家随着时间的流逝,已渐渐成了昨日黄花除了裴家一支独秀外,楚家还困守一域,其余崔、韦、张、王、杨五家都已烟消云散,不过韦家却因韦德庆的崛起而有了起色,今年分外出风头,不仅韦谔官拜尚书右仆射、挤身内阁,而且他二弟韦诤和族弟韦评也分别被升任为光禄寺卿和洛阳尹,而长子韦清被任命为陈留刺史,次子韦江得门荫封为奉天县县令,由门荫而一步被封为京兆府县令,这在大唐极为少见,尽管有御史弹劾,但依然被吏部做为特例批准了,也由此可见,韦家已开始有咸鱼翻身的迹象。

韦谔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韦德庆手中有兵的缘故,无论是裴俊还是崔小芙都想让他成为对抗张焕的第三势力,而且谁都知道,他与张焕的深仇是无法化解,除非张焕肯把陇右还给他们韦家。

但此刻,韦谔却是满脸怒容,在书房里斥责长子韦清的擅自回京,“中原大战将一触即,天下人谁不知道,就天上的鸟雀也知道,地上的狗猫也知道,难道就你不知道吗?你当真就不明白我派你当陈留为刺史地用意?”

韦清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他的脸胀得通红,但仍不服气地低声争辩道:“可是吏部命我回来述职,牒上又有裴相国的亲笔签名,我第一年若不回来,别人会说我骄狂恃宠,会怀了韦家的名声

“名声算个屁!”韦谔气急败坏地骂道:“张焕当年占我陇右,他顾及过名声吗?可他现在地名声比谁都高,过去之事有谁还记得?我天天给你讲,实力、实力才是第一重要,可你偏偏就记不住,若没有韦德庆的军队,会轮到你去当陈留刺史?若没有韦德庆的军队,你妹妹还得去伺候那个糟老头子,我们韦家这么多耻辱你不思雪恨,却要去考虑那个狗屁名声,你呀!你呀!你若有张焕的一成魄力,我韦家又何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韦清跪在地上一言不敢,他心中恨极了父亲,你自己愚蠢被赶出陇右,现在却把责任都推到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