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起兵时便跟随着自己的年轻老将,心中泛起一丝温情,便温和地对他道:“这次你独立北上,一方面要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另一方面也要善用奇兵,尤其要在敌人之前抢占井陉口,阻止敌军进入河东,拓跋千里是你的手下败将,我并不担心,我担心地是河北军已经几十年未战,一旦胡人铁马南下,他们能否抵挡得住,所以你此次北征任重而道远。”

贺娄无忌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想起一事又问道:“都督告诉我,在未明确胡马南下之前不可轻渡黄河,都督可是忌讳天下人之口?”

“你说得不错,胡马南下不过是我们进军河北的一次机会罢了,如果操之过急,是容易授人把柄,可如果慢了一步,势必又会让胡马猖狂,蹂躏我汉家江山,所以关键是要掌握火候,既能名正言顺出兵,又能博得天下人喝彩,这就是我让你听我指令行事地缘故,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会先派小股部队先行,随时可抢占要塞。”

张焕拍了拍他地肩膀,轻轻一笑道:“思路是对的,但还缺少几分诡异。”

诡异?贺娄无忌不明白都督的意思。

张焕没有立即回答他,他背着手眺望远山,半晌才淡淡一笑道:“你忘了吗?我可是兵部尚书,有调动天下团练兵之权。”

“都督的意思是贺娄无忌忽然有些明白了。

“今晚就算你不来找我,我明日也会给你交代清楚。”

张焕回过头凝视着他道:“我在离开长安之前,已经下令太原府、昌化郡、楼烦郡、西河郡一府三郡的八千团练军以冬训的借口向西集结,你到延安郡后可立即与他们换装,先期进入河东,一旦河北战事起,你们立即抢占井陉,观望河北战事,记住了,只是观望,不可贸然参战,同时帮助难民进入河东。”

贺娄无忌郑重地点了点头,“请都督放心,我会坚决按都督的指令行事。”

次日一早,陇右大军兵分两路,一路由贺娄无忌率领十万军向延安郡进,另一路则由张焕率领,是他最精锐的八万安西军,向河津进。

此时,战争的阴云笼罩在关中至洛阳一线,裴俊已命潼关大帅李抱真率五万千牛卫扼守陕郡,防止崔庆功急攻长安。

在渑池以西地官道上挤满了逃难地数十万民众,一万多军队护卫着近千户洛阳及其周边郡县官员和他们的家眷正缓缓向长安撤退。

天空下着蒙蒙细雨,道路泥泞不堪,一路之上,随处可见一群群惊惶不安地难民,他们扶老携幼,仓惶而艰难向西逃命,时不时有马车倾翻堵塞道路,顿时咒骂声、哭喊声响成一片,但幸运的是崔庆功并没有衔尾追赶,一个令人心安消息迅在难民中传播,陇右军已经出兵平乱,崔庆功不敢进攻长安。

东都洛阳,自隋唐以来就是西京长安的犄角,中原第一大城,人口百万,它北靠黄河、西邻关中、南接荆楚、东扼中原,故在军事地理中被成为中原图大之势,欲取天下,必先得洛阳为基业,天宝十四年安史之乱爆,安禄山便是在夺下洛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