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调头向城内奔去。

茫茫地雪原上, 一支由数千辆马车组成的运输队,满载着粮食和军用物资,经过近一个月的跋涉,终于抵达了东回纥的都城可敦城,可敦城沸腾了,数以万计的民众从城内跑出,向三里外地车队奔去。

正如东回纥人所料,突来的雪灾给翰耳朵八里造成了沉重的压力,数十万从各地逃来的牧民汇聚在都城的周围,扎下的帐篷密密麻麻,一眼望不见边际,帐篷里生活的牧民一样地没有粮食、没有奶茶、没有盐,全靠秋天时存下的一点干肉过冬,他们盼望自己的可汗能够向他们伸出援助之手,渴望新结盟地大食能象唐朝一样,给他们送来粮食和茶叶,但宰相江慕贺达干地答复却让他们失望了,他们没有任何援助,城中的军粮也所剩不多,那是军粮,不会放给任何人,牧民只能依靠自己熬过这个冬天。

和牧民们地极度失望不同,回纥的贵族和官员们充满了对颉干迦斯地不满和抱怨,正是他受到粟特人和摩尼教的蛊惑,与大唐断绝关系,从而导致了今天的恶果,他所投靠的大食人没有送来任何物资援助,不仅如此,连几大粟特商人也无法从西方运来物资了,对外界依赖极重的回纥人一下子陷入了赤贫。

不满的情绪在翰耳朵八里上空蔓延,回纥贵族和官员们开始彼此串联,他们在一起商议寻求对策,与此同时,摩尼教和粟特商人以及一部分军方将领也在商议对策,渐渐地他们形成了两个对立的集团,而处于这个集团中间的回纥可汗颉干迦斯仍然生活在醉生梦死之中,他似乎对回纥的危机一无所知,或是根本不放在心上。

中午时分,忧心忡忡的苏尔曼找到了宰相江慕贺达干,如果一定要在回纥找一个对颉干迦斯最失望之人,那这个人无疑就是苏尔曼了,正是他一手策划了颉干迦斯取代忠贞可汗,本以为他会像承诺的那样南下北庭,或进攻中原,但最后的结果让苏尔曼沮丧不已,他即位快一年了,一直到今天,他的生活里只有女人和酒,偶然派兵去对付拦截物资的唐军也是心血来潮,失败一次后他就不再过问。颉干迦斯和颓废和荒淫让苏尔曼对他咬牙切齿,他毁掉了自己的前途,现在粟特人的商队在军队的护卫下已经可以通过唐军封锁线,可就是这样。还是没有物资运到翰耳朵八里,这是因为撒马尔罕、布哈拉等地已经严禁物资西运,就是说大食已经不再允许粮食物资运往回纥了,苏尔曼虽然不知道巴格达生了什么事,但他认为这正是巴格达对回纥不作为地警告,也是对他的严重不满。这种不满让他焦虑不安,让他心惊胆颤,他知道如果再不有所作为,等待他的将是巴格达最严厉的惩处。

苏尔曼在江慕贺达干的府门前等了半天。才被一名仆人引进府内,他知道江慕贺达干对他极为不满。但这也没有办法,为实现他的计划,他只能低声下气来寻求宰相地支持。

江慕贺达干约五十岁,曾经在登利可汗时担任过次相,有着丰富的从政经验。因为他与登利可汗的关系较近,在登利可汗被杀后,他也被罢免了一切职务,闲居在家中,颉干迦斯上台后一时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