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他微微一笑道:“打了这么多年仗,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最多一个月就好了。”

刚说到这,他忽然想起一件要命的事,干笑了一声,连忙改口道:“用不了一个月,最多三天就好了,不!今天晚上我就可以生龙活虎。”

崔宁的脸一红,轻轻掐了他一下道:“又胡说了,不要说三天,一个月也不够,我看最少也要好好养伤三个月才行。”

‘三个月!’张焕心中连声叫苦,自己竟作茧自缚了,告诉她自己是使计吗?可是自己身上确实有箭伤,这和使不使计并无关系,他心中不由大悔,早知道就让一个受伤的亲兵冒充自己,再找几个不认识自己的名医诊治,也能糊弄过去,昨晚竟没有想到这个办法。

这时,杨春水端了一碗刚熬好的白米粥进来,在她身后,一片红衫飘过,却没有进屋,崔宁连忙将张焕扶起,又接过粥碗,舀一勺粥,细细吹冷了,小心翼翼地伺候张焕进食,杨春水也没有闲着,给火盆里添了炭,又在铜炉中撒下新香。

张焕吃了一口粥,便对杨春水道:“你去先收拾东西,我们下午便走。”

“走?”崔宁愣住了,她迟疑一下道:“焕郎,你要去哪里?”

“自然是回陇右了。”

“不行!”崔宁腾地站了起来,断然否决了他荒唐的想法,“你身上有伤,怎么能长途跋涉,如果箭伤迸裂,那可不是闹着玩了。”

“不要激动!”张焕连忙安抚她道:“我不是真的回陇右,只是做个姿态。”

崔宁又端起粥碗跪坐了下来,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呀!就连受个伤也要利用一番,真拿你没办法了。”

杨春水应了一声,出去收拾东西,到了门外,却听见她似乎在和谁说话,“你怎么不进去?他已经醒来。”

张焕和崔宁对视一眼,同时反应过来,崔宁放下碗,快步追了出去,脚步声渐远,半响,只见她拎了个食盒走进来,摇了摇道:“丢下这个她就跑了!”

崔宁将食盒放在小桌上笑道:“我还从来没见过她下厨,看看她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张焕也探头向盒子望去,盖子打开了,只见里面放着一只碟子,碟子里满满地堆着十几个炸得焦黄的鸡蛋。

张焕怔怔望着这些余温尚存的煎鸡蛋,他心里没有半点取笑之意,却感到鼻子微微有些发酸。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

下午,一支三千骑兵组成的军队浩浩荡荡驶出永乐坊,在朱雀大街上徐徐缓行、杀气腾腾,军队一直驶出了明德门。

张焕离开长安回陇右的消息顿时传遍了全城,惊愕、惋惜、忧心、窃喜,张焕离开的原因众说纷纭,各种各样的版本铺天盖地而来,但流传得最广的,是张焕冲冠一怒返回陇右,要大举进攻汉中。

有人将消息报告了裴俊,裴俊却借口忙于公务,待处理完手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