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三十人组成的斥候军终于在黄昏时分驰进了谯郡的城门,直奔位于城北的驻军行辕,此刻,马大维正背着手在大帐中走来走去,在半个月前,他收到了崔庆功的飞鸽传书,命他密切注意漕船动向,一旦漕船进入谯郡,便立刻下手拦截。

马大维是掌管钱粮出身,他比所有人更清楚这一百万贯对于崔庆功的重要性,东征襄阳虽有收获,但大部分都是肥了领兵的将领和一些参加抢掠的士兵,而崔庆功的军队本身却并没有得到多少钱财,相反,一场战役几乎将这几年积累的钱粮消耗得干干净净,还有韦德庆的趁火打劫,更让崔庆功损失惨重,崔庆功的二十万大军几乎已经到了钱尽粮绝的地步,若再没有补充,即使军队不哗变,但士兵大量逃亡的局面将不可避免。

就在此时,朝廷的百万贯漕船将至,虽然马大维也清楚劫掠漕船的政治后果很严重,但他和崔庆功一样,仍然是毫不犹豫决定下手,毕竟生存才是第一重要。

“禀报大将军,斥候有消息来报。”

帐外传来的消息使马大维精神一振,他已经等候多时了。

“快快让他们进来!” 马大维慌不迭地下令道。

片刻,斥候队正快步进帐,他单膝下跪行一礼道:“启禀大将军,属下已经发现漕船的行踪。”

“它们现在在哪里?”

“属下们发现使,它们已经离开淮河北上,估计现在已经快接近符离县,漕船原本分三段,入漕渠后改为两队,相隔不到五十里,共有船约五千艘,十分庞大,且有两千名骑兵护卫。”

“百万贯钱啊!”马大维倒吸一口冷气,五千艘船的编队,他就是想低调行事也办不到,事情真到了临头,他倒有些彷徨了,难道真的要下手夺取这些钱粮吗?

“你不夺,也会被北面的韦德庆得手。”帐门口忽然传来了严厉的呵斥声,马大维一回头,发现竟然是崔庆功,不知他是几时到来?

马大维吓得连忙上前一步,跪行一军礼道:“参见王爷!”

“哼!”崔庆功重重哼了一声,他先从长安回到了汝阳,在得知广陵发船的消息后,又立刻赶到谯郡,刚才进帐见马大维在得知准确消息的情况下,居然还犹豫不决,他心中不禁大为恼火,“亏你还是我的行军司马,现在军中的窘迫难道你还不清楚吗?还犹豫什么!”

马大维心中吓得一哆嗦,连忙解释道:“属下不敢!属下是在想,广陵那里还有无数钱粮要北运,如果我们劫了,后续的就不会再来.....”

“你这个蠢货!”崔庆功恼怒之极,“我们不截,韦德庆也要动手,难道你还指望有下次吗?”

“是!属下知错。”马大维虽然并不认为韦德庆会截船,但在崔庆功的淫威下,他也只得低头认错。

崔庆功怒气稍敛,想到百万贯钱即将到来,他也忍不住嘿嘿笑道:““好了,我该说的话已经说了,我这次来就是要亲眼看着百万贯钱入我的仓库。”

走到帐口,他忽然想起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