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马思疑曾身为崔庆功的头号幕僚,自有他过人之处,前些日子他因家人被拘而方寸大乱,时间上的急迫又使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相信蒋甘一次,但一路西行,他的也慢慢冷静下来,火药是西凉军的极度机密,蒋甘不过是一个商人而已,他如何能知道?马思疑又想起自己其实和蒋甘也并不熟,他又怎么能把他舅舅明做珠宝生意、暗做军品买卖的秘密告诉自己,这未免不像是在生意场上混过之人,

但怀疑归怀疑,马思疑对取得火药的秘密也无计可施,只能赌一赌碰碰运气了,带着疑虑和希望他来到了长安,已经到了店门,他却忽然不想进去了。

天一直在下着蒙蒙冬雨,地上的泥依然是湿漉漉的,在这家吴珠越宝店的门口布满了新鲜的马蹄印,也就是说在刚才这里有大群人马集结,虽然并不能直接说明什么问题,但马思疑警惕的心中立刻意识到了不对,

“蒋贤弟,我们先去吃饭吧!”马思疑一边敷衍、一边慢慢向后退,眼睛在四下寻找着退路,忽然,他的手臂一紧,竟不知从哪里冒出两个灰衣人,一左一右架住了他,一下子将他裹进了店堂。

“蒋甘,你究竟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马思疑拼命挣扎,口中大声厉喝,但两名灰衣人的手臂却如铁箍一样,使他半点动弹不得,蒋甘早已不知去了何处,忽然一个罩子套住了他的头,便从后院的假山里将他拖进了地下室。

‘咣当!’马思疑被扔进一间石屋里,随即一扇铁门重重关上,房间里变得一片漆黑,空气中充满了潮湿霉烂之味。

马思疑这时已经知道自己上当了,他又悔又恨,抓住铁门上的栏杆大声吼骂道:“蒋甘,你这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理会他,喊着喊着,马思疑的声音忽然哽咽了,他想到了自己父母妻儿,这一下真的要成永别了,想到妻儿极可能会成为崔庆功的军粮,他痛心如刀绞,再也忍不住,泪水不争气地扑簌簌滚落下来。

“蒋甘....你害死我了,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

“此人是谁,怎么这般没骨气?”

张焕从一个气窗里将所有的变故看得清清楚楚,他并不觉得哪里有趣,便诧异地向李翻云望去,李翻云笑了笑便道:“他叫马思疑,原来是崔庆功的首席幕僚,现在失宠了,便被打发来弄我们火药的配方,只可惜他托错了人,竟托了我的一个手下,所以今天便自己送上门来了,不过他倒知道不少崔庆功的内幕,我想对你或许有用。”

“凭他就想弄我的火药配方?真是痴心妄想!”张焕摇了摇头,他对此人没有兴趣,他见天色已经快到中午,便对李翻云再一次嘱咐道:“记住!要尽快派得力之人到淮西去,此事事关重大,最迟一个月,我要得到有关李希烈的一切情报。”

李翻云见他要走,便连忙上前拦住他道:“我还没说完呢!”

她指了指石牢又笑道:“如果我说他能策反崔庆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