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这边请。”

花轿在十阴山山口停下,有魔族侍女上来恭迎,搀着少嬉一路往一座宫殿走去。

明明是大婚之日,偏偏十阴山的冷清却不逊于逍遥涧。别说四遭红绸也无,一路行来连个其他的魔众也没有。

神女无心,襄王亦无梦!偏偏这两个本该没有任何交集的人却被强凑在一起,彼此若无真心,便必有一人怀有异心。

然而这次巧合的是,侍女引着少嬉住进的殿宇,正是上次来十阴山时住过的承殿。

“君上吩咐,仙子一路劳顿,还请在此稍作歇息。”侍女恭敬有礼,却绝口不提婚礼之事。

“慢着。”少嬉兀自取下头上红纱,胭脂轻扫,却掩不住底下的清冷,唯那双眸子亮灿如星辰。

“仙子还有何吩咐?”侍女停下步子,转过身来,躬身道。

“我从踏进十阴山地界开始就没见到魔君,怎么,这就是你们魔族的待客之道?好歹,我也是你们魔君费了心思娶过来的新娘子,就如此将我晾在这冷冰冰的空殿了?恩?”少嬉咄咄逼人,倒不似往日和善的模样。

这侍女先前曾伺候过少嬉几日,也未想到再见时对方却一改素日性子,明显一怔。

少顷,便更是将头垂得低低的,请罪道:“请仙子恕罪!现下君上正在玄天殿议事,一时半会恐怕过不来。仙子若有别的吩咐,尽管吩咐奴婢就是,奴婢定然为仙子办妥。”

“我要见魔君。”少嬉脸带寒霜,再一次沉声强调。

那侍女一慌,无奈之下只好应下:“那奴婢现下就去玄天殿通传,还请仙子稍待。”言罢,似恐少嬉还有其他为难之事,匆匆带上门出去了。

殿门合上,少嬉忽然浑身一个激灵,脑袋晕晕沉沉的,险些踉跄着跌倒。她及时扶住桌角才勉强站稳,目光扫视四周,惊异万分。

而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白烟自少嬉体内袅袅而出,白烟落地,化作一白衫女子。

少嬉按了按有些吃痛的太阳穴,勉强回忆出一些支零片段,望着郁苓儿问:“你为什么要着急见魔君?”

郁苓儿步上前来,扶着少嬉坐在凳上:“不是我要见他,而是你要见他。而且,是非见不可。”

少嬉诧异,不知她话中何意。

郁苓儿就着她身旁落座,道:“其实我很早就想告诉你了,可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少嬉,你可知子将我放在你身边,是何意?”

少嬉怔怔,忽然想起当初在冥府初遇魔君的场面,不由大惊道:“难道,魔君是故意将鲛珠留在我身边的?”

她后知后觉,方才觉得此中事情实在是蹊跷得很。

先说这鲛珠,当初师傅将郁苓儿的一缕残魄用女娲石之力强力封存在鲛珠中,几万年来魔君都视若珍宝,贴身带着,寸步未离。即使当时是不小心遗落,可后来找到之后,为何又不及时拿回,反而继续让她带在身边?

后来经历了种种事情,她也曾有想过,或许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