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山顶, 原生的树木早已被一扫而空, 即便是坚硬的岩石,在两大宗师真气的激荡之下,也如同酥饼一样,变成了一蓬蓬的粉末,四处飞扬。

剑去如灵蛇,刀来似矫龙,从远处看,宛如一副动态的图画,其美无比,但内里却蕴藏着无穷的风险。

一只苍鹰从远处的山林飞起,高高的掠过两人的上空之时,却突然失去了控制,被生生地向下拉扯着向下飞去,苍鹰竭力挥动着翅膀,想要重新飞起,但下坠之势却愈来愈快,下降到一定高度,啪的一声,在空中炸成一蓬红雨,然后红雨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两人之间,此刻已经容不下任何第三者插入。

又是一声霹雳般的巨响之后,两人终于停了下来,相隔数十丈,遥遥相望。

“不过如此!”贺人屠冷笑一声,他手中的桨刀已经短了一截,身上衣服也已经破破烂烂,风一吹,露出内里的肉来。

吴鉴冷冷地看着对方,刚刚两人的对决,他是占了上风的,但想要击败甚至杀死对方,却又差了最后一口气。

二十年前,他便踏入宗师境界,这些年来,虽然长进并不大,但经验的累积和对自身的调控,显然不是刚刚才踏入宗师境界的贺人屠能比的。

但要命的是,前几天莫洛的拼死一战,终于还是给他带来了隐患,那些伤平时看起来,对于一位宗师来说,是真得微不足道,但是当他遇上另一个需要他生死相搏的宗师之后,这些小小的隐患便成了要命的东西。

吴鉴与贺人屠不同。自小便生在皇室,不管是修为武道,还是接管整个国家,都是顺风顺水,生平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挫折,养尊处优,是以武道修为虽高,但在与敌对决时,却缺少了那一份狠厉之心。

这是性格使然,也是从小到大的环境使然,吴鉴在治理国家之上,不可谓不心狠手辣,但问题是,那时的他,站在绝对的高度之上,根本不需要他付出什么,一声令下就可以,但今天,他想要狠厉,首先就要对自己更狠,但他,却做不到这一点,比起杀伤敌人,在内心深处,他更爱惜自己。

贺人屠则恰恰相反,从小便生在贫苦的海上人家,在风浪之中求生存,后来虽有奇遇,但命运多舛,艺成归来,家人却早已灭归黄泉,从此他便活在自己不想活,也不让别人活的生活中,杀人如麻,每一天都在准备着死去,可谓狠戾之极的角色。

之后被文汇章捉去,扣在小菜馆里切了几十年菜,磨去了血脉之中的戾气,但那份勇气,却已经深深的刻在他的血脉之中,也正是这种执着,才让他在切菜数十年后,终于一步跨进了宗师的大门。

两人在武道修为之上有差距,但在性格之上的差异,却让武道修为上的差距,几乎被完全弥补过来,而吴鉴被莫洛造成的隐伤,在这样激烈的对决之中,却是被激发了出来。

别看现在贺人屠的模样看起来比吴鉴要惨得多,但贺人屠自己却清楚得很,对方奈何自己不得。

他没有想过凭一己之力,便能让跨入宗师之境二十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