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摇摇头:“廖大人,王吏部年纪大了,此刻又醉得深了,可不宜挪动,也不能吹风,还是先在郡府之中找个临时的地方让王吏部暂时休息一下,等王吏部醒了之后,再搬去您准备好的那个地方吧。您说呢?”

“也行,也行。”廖辉点了点头,召手换来了人,低声吩咐了几句,来人与抱着王厚的中年人一齐向后走去,中年人走到后堂门口,又转过头来,道:“廖郡守,呆会儿还要烦请您为王吏部准备一点醒酒汤来。”

“一定,一定!”廖辉连连点头。

王厚离去,大厅里却死一般的寂静,半晌,李维的弟弟李才道:“廖大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我们起初恐怕都被这老儿骗了,所谓酒后吐真言,最后这首七杀诗,恐怕才是此人内心的真实想法。”

廖辉心乱如麻,看着李,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李氏现在正在做的一些事情,没好气地道:“或者酒后吐真言,或者酒后胡言乱语,酒后之言,如何当得真,还是等他清醒之后,观其言,察其行,再作打算吧!”

李冷笑:“小人一朝得志便倡狂,这王厚不过是撮尔小吏,只不过跟对了主子便一步登天,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还七杀诗,嘿嘿,这里是正阳,不是越京,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说不定便会生出什么意外翘了辫子。”

听了这话,廖辉脸色大变:“李,休得胡言乱语,难道这也是李将军的意思吗?不要忘了,王厚的女儿王月瑶,是商业署的署长,手中掌控的商业资源,人脉遍及天下,只消稍稍使些手段,便能让我们蒙受巨大的损失。京师有消息传来,太医署的署长舒畅,马上就会成为王厚的女婿,舒畅是什么人你也清楚,王厚,也是能随便动得的,王厚真要在我们正阳郡出了什么事,我们一个个都难逃族诛的下场。”

李冷哼,“狗急了还要跳墙了,这王厚真要逼急了我们,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丢下这句话,他竟是拂袖扬长而去。葛兴民亦冷笑着走到廖辉的身边,“廖大人,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强龙不压地头蛇,这王厚想强压我们,却也休想如愿。”

两位领头的人一走,其它几家也纷纷告辞,不过他们没有李葛两家的底气和实力,一个个脸上却是都充满了惊慌之色。

大厅之中典终人散,留下一屋狼藉,廖辉仰天长叹,半晌才向后走去,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只是不知道这一场风暴,最终会把自己带向何方。

郡守后院,客舍四周,王厚带来的亲卫,已是将这间房子团团围住,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郡府原有的警卫都已经被撵到了外围,看起来,王厚的亲卫们,对于正阳郡并不是没有防备。小半个时辰之后,廖辉亲自捧着一碗醒酒汤走到了客舍之前。

站在门前的,仍然是先前将王厚抱到后院安置的中年人,看到廖辉前来,笑着迎了上来:“竟是廖大人亲自送来?真是太客气了。”

“王大人好一些了么?我们正阳郡人极为好客,王大人亦是太爽快了,我是真没有想到,王大人竟是来者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