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枉然。

到了县城,这里已经聚集了好几千人了,伍大临原以为自己的日子已经是过得极好的了,等到所有人到了一块,一瞅,嗬嗬,敢情今年大家伙的情况都差不多,小车上装得都是往年稀罕的白花花的面粉。

一个村儿的人就是一队,所有的粮食都集中起来,到了地方上,自己开伙作饭,原则上自然是你带什么,到时候就吃什么,带多少,就吃多少,带少了,你得饿着,带多了,吃不完的也归官家。往年各家带来的东西千奇百怪,但今年,他们这个县,清一色的白花花的面粉,伍大临在营地里,听到的都是对现任皇帝的歌功颂德之声,对此,他深有同感。

整个莱州,在这一季的农作物收割之后,今年竟然都轮上了徭役任务。齐国的徭役分为三种,一种是朝廷的,一种是郡府的,另一种则是县上的,一般而言都是轮换着服徭役,历来都是朝廷的最苦,郡府次之,县上最好,所以在过去,徭役就是地方上胥吏发财的最佳机会,怎样轮换,派谁去,那自然是他们手中的权力。

不过看起来今年的情况要好得多,因为伍大临本身条件是很难过关的,但从新上任的里正,到上面的差役,居然都没有借此向他勒索讨钱,本来准备还付出一点代价的伍大临,自然是心里欢喜,这可又省了一笔。

同村儿里出来的,以伍大临的年纪最大,自然就形成了以他为首的一路人,等到了螃蟹湾的时候,伍大临赫然发现,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到处都是前来服徭役的百姓,他们这个县距离螃蟹湾较远,堪堪在期限到达的前一天抵达了这里,要知道,服徭役要是误了期,可是要治罪的,上到送人的差官,下到服徭役的百姓,那可是要大板子伺候的。

简单了垒了一个灶,派了几个小伙子去拾捡柴禾,伍大临这一个村儿的人,草草的吃了一顿,然后便等着上头的差官来分派任务,现在不干活儿,自然要少吃一点,伍大临也不管地些小伙子们不满的眼光,他们不像自己有经验,要是将粮食吃完了到后来不够吃,但活儿又要干完,那可就惨了。而且徭役这玩意儿,虽然规定了天数,但到时候活计没干完,延期是经常的事情,真要按着天儿来计算,到时候怎么办?自然要留有余地。

因为螃蟹湾是水师大营的驻地,属于军事禁区,像来到这里的多达上万人的服徭役大军自然是要被严格管制的,在他们驻扎地方的周围,每隔十几步便钉上了木桩,木桩上拴上了绳子,如果随意越过这个界限而被巡逻的士兵发现之后,轻则吃板子,重则掉脑袋,在军中服过役的伍大临可是知道军法的厉害,那真是完全不讲道理的,不管你什么原因,一旦违反了,妥妥地被倒霉,所以他再三叮嘱着村儿里的年轻人,最好就在给自己划定的这地儿呆着,哪儿也别去,等到分派完了任务,自然就会好起来。

而他,倒是转悠到了绳圈的附近,遥遥地看着远处螃蟹湾那耸起的如同螃蟹两只大钳的山峦。那上面的景象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不但看不到一棵树,甚至连石头都是焦黑的,听任里正说这里打过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