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港,马特乌斯颓然地看着他的又一次攻击被对手打得狼狈不堪地撤了下来.连着数天的攻击,看似有了一些进展,连着击破了对方两道防御线,但他付出的代价却也触目心惊,一万五千人或死或伤地退出了战斗.

但更让马特乌斯焦灼地是,他的粮食以经其它的补给都已经快要告罄了.本来舰船之上所载的补给还足以让他支撑个十天半个月的,但明国水师的趁夜一次袭击,让一切都化为了乌有.现在港口外围的舰船被大量击沉,竟然是将港口也封锁住了,导至停泊在港内的军舰根本就无法开出去,好不容易让人清理出来一条水道,该死的明军水师却堵在外头,但凡有战舰冒头,立时便是劈头盖脸地一顿轰击,竟是有去者,无回者.

粮食快要没了,物资快要没了,更可虑的是,淡水也快要没了.占领的地方,有许多淡水井,但该死的明国人在撤退的时候,居然在里面投了毒,让自己的不少部下就此遭了殃,虽然毒并不致命,但却也让人上吐下泻,基本上失去了自由活动的能力.

指望着拼死一搏拿下敌人最后的堡垒,但却一次次无功而返.明人的防御在这最后一层,似乎如同铜墙铁壁一般根本无法撼动其分毫.

自己的远程武器根本不敢露头,只要一暴露,立时便会遭到对方狂风暴风般的轰击,转瞬之间便会变成一堆碎渣,要想攻下对方的防线,唯一可用的就是用局部下的人命去填.

这样填了几天,即便是视人命如草芥的马特乌斯,看到那堆集如山的尸体,也快要撑不住了.

不是部下不用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每个人都知道到了最危急的时刻,想要活下去,便只能拼命.这可不是在西大陆内战的时候还有妥协的余地,现在除了向前,竟然是没有别的任何的路可以走.

拿下了砚港,夺下砚港的那些物资,自己还可以续命,还可以等待丹西陛下或者去了芭提雅的斯腾森来援.被明国水师毁掉了港口之后,马特乌斯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成了一只笼中鸟了,即便是干掉了砚港的敌人,还是飞不出这座海上囚笼.

举起望远镜,看向远处那灰扑扑的城墙和高楼大厦,心头突然泛起了一种无力感.这种毫不起眼的建筑,竟然比石头筑造的城堡还要坚固,自己亲自拿着大锤试过,一锤下去,不过能砸下其中的一小块.

一扇小城门突然从内里打开了,一小队人打着一支白旗从内里走了出来.马特乌斯心中大奇,定晴一看时,却发现这一队人,竟然都是自己的部队,不知什么时候被明人俘虏了去,此时在他们的中间,还夹杂着一个明人.那人的服饰明显的不同,在一小队西大陆的武士中间,特别的显眼.

对方想要干什么?马特乌斯脑子中一个个的念头闪过,一时之间却实在想不明白.别看对手现在被自己围攻,但只要对方的城池不被自己攻破,其实身处困境的便是自己.

马特乌斯在战争之中占上风的时候,从来不会去听敌人会说什么?但对方在这个时候,居然派了人出来,自然是想与自己谈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