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新寻找目标。

春日刚刚开头不久, 陆婉吟又开始一头扎进忙碌里。

她积极参与各类诗会,只是碰到的却都是些吹嘘之辈,没真本事不说,样貌难看,品性低劣,家世又低,简直不堪入目。

这日,吴楠山派人送来诗社帖,宝珠犹豫着递给陆婉吟,“小姐,咱们去吗?”

陆婉吟捏着请帖挑眉,“去,为什么不去?”

真阳县主那边信未定,吴楠山又不想失了她这位貌美贴心的小表妹。志得意满的男人,鱼与熊掌皆想得,故此两方交好。

陆婉吟哪里猜不出他的心思,只嘲讽一笑。

现今这吴楠山便是倒贴给她,她都不要!他当全天下就他一个男人了吗?当她陆婉吟是真嫁不出去了吗?

陆婉吟气骂罢,突又伤感。

她已经十七了,再过小半年,就是十八。

大周女子,十五及笄始议亲,她为了等吴楠山,硬生生磋磨两年,耗费青春。

京师内最不缺的就是貌美女子,她们一茬一茬,跟春日里的花一般冒出来,或出身名门,或诗才横溢,比她优势太多。

陆婉吟抬手抚面,揽镜打量。

她有什么?一副再过几年怕是就撑不住的娇美面容。

这是她唯一的资本。

幸好,幸好她生得美。

这是陆婉吟的幸运,又是她的悲剧。

因为她美,又有才名在外,所以兴宁伯抬高了她的价钱,并未让她像其她的庶女一般,到了年纪就往外头换钱,而是多留了她两年。

陆婉吟趁着这两年光景,将赌注下在了吴楠山身上,却不想输的一败涂地。

她知道,父亲再等不得了,最多不过一年,她就要像旁的庶女那般被送进某些权贵家中,换来了银钱继续维持兴宁伯爵府的门面,而她,则会像块腐烂的木头般,一直在那深宅腐坑里烂到死。

陆婉吟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小娘子红着眼,咬住一口贝齿。

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她就成功了。

陆婉吟气得身子哆嗦,缓了好一阵才松弛下来。她吐出一口浊气,攥着手中洒金的诗社帖,镇定下心神,一边开始盘算,一边让宝珠梳发。

参与吴楠山诗社的人定然比她现如今够得上的某些小诗社好多了,如此机会,她为何不去?她不仅要去,还要精心打扮再去。

那些文人雅士,最喜清丽素雅,天性柔婉的女子,她就往这方面装扮吧。

陆婉吟重整旗鼓,开匣上妆。

她生得美,便是不施粉黛也清丽脱俗,可女子自然希望自己更美。

陆婉吟梳了个松鬓扁髻,发际高卷,临风吹拂,甚是雅丽。再添青黛细眉,脸上梅花钿,珍珠耳坠,衬出颈后线条。

选一件天水碧色的春衫,削肩细腰,衬出一股雅倩风味。腰佩白银条纱挑线香囊,四穗连坠,内装玫瑰花蕊并排草。行走之际,袅袅娜娜,暗自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