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

梁定安往扶苏的凉榻上一挤,“我听说你去了黎府雅集?还当众玩了射鹄?还是骑马玩的?”

梁定安看着扶苏,啧啧摇头,“我早让你跟我学骑射,你就是不学,看看,现在丢脸的还是自己吧。”

其实如果梁定安不提,扶苏并不觉得丢脸,可梁定安提了,扶苏顿时就觉得面皮绷不住。

“闭嘴。”

闭嘴是不可能闭嘴的。

“我说扶苏公子,到底是什么理由让你如此不顾脸面的上赶着丢脸?”梁定安睁着一双眼,确实十分好奇。

扶苏瞪着他,不言语。

梁定安突然道:“我知道了!”

扶苏心头一紧,偏头不看他,似乎是想隐藏什么。

梁定安一把捧住他的脸,使劲掰回来,笑得春风荡漾,“我们的扶苏公子不会是为了搏美人一笑吧?”

扶苏有时候觉得梁定安是个傻子,可有时候又发现他的脑子聪明的很,一猜就对,一蒙就准。

“你以为谁都是你,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扶苏拍开梁定安的手,脸上表情不变,却下意识拿起折扇,用指腹轻轻摩挲扇骨。

“啧,口是心非。”梁定安瞥他,“小爷我迟早把那位美人揪出来。”

“对了,让你抓人,你抓得怎么样了?”扶苏不经意提起。

梁定安叹息,“一个可疑的人都没有。”

扶苏漫不经心挑眉,“真的?”

梁定安听出男人语气不对,一脸震惊,“我骗你干嘛?”

扶苏摇着扇子,不说话,外头突传来一阵喧闹。

青路急赤白脸地奔进来,“公子,不好了!傅大人闯入内宅,说要抓小姐回昭狱!”

“什么!”扶苏面色大变,疾冲出去。

.

扶莲华的院子里已然大乱。

蜡液做的腊梅花们倾斜跌烂,女侍、婆子们哭嚎着瑟瑟发抖,被拿着刀的锦衣卫们逼到一角。

隔扇大开,傅班单手掐着扶莲华的胳膊,另外一只手里拿着一个巫蛊小人,正大踏步地拽着人往外头去。

“哇啊啊啊……”扶莲华刚刚被拽出来的时候还一脸懵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男人粗糙炙热的手掌紧紧箍住她细瘦的胳膊往外拖去时,才恍然发觉事情不对。

嗓子里憋出一阵又一阵细弱的哭嚎,扶莲华害怕地蹲在地上,另外一只手胡乱挥舞,抓到什么是什么。

傅班脚步一顿,垂眸看向一手拽着雕花木门,哭得涕泗横流的扶莲华。

他将手中的绣春刀往一旁的锦衣卫手上一扔,然后空出一只手来,掰着扶莲华紧抠住雕花木门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

扶莲华一脸绝望地看着男人的手指像烙铁和钳子似得,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萝卜似得尽数拢进自己掌心。

这个时候,男女之别已经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可怕的性命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