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帝逼到这个份上,李系舟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假话,他坦白道:“臣记得离开雍都前,圣上曾经询问过臣的师承,臣那时就已经承认是任门嫡传弟子,可臣并没有亲眼见过此玉符。臣的师傅行踪缥缈,自从臣跟随英王去了渝山道,有将近三年的时间都没有师傅的音讯。就在两个月前,师傅突然把一个两三岁的男孩子连同这件玉符悄悄放入臣在渝山城的宅院中,没有留下任何言语嘱托。因为臣早有家眷,不能继承掌门之位,臣以为那个身携玉符的男孩子是师傅选定的继承人,而师傅定然有要事走的匆忙来不及解释。”

皇帝冷笑道:“你这一番话太过离奇,其中许多环节根本无从考证。”

李系舟在说完这番话的时候也意识到这一点,可真相确实如此,他没有半句虚言。所以他理直气壮道:“圣上,臣句句实言。如果臣想欺瞒圣上定然会编造更加合理的借口,或者使用摄魂术。”李系舟拼着脖颈受伤,将头慢慢转向拿剑架住自己的那个黑衣人,双眼放出灿烂光芒,集中精力催眠道,“看着我的眼睛,马上扔掉宝剑。”

李系舟背心冷汗直冒,他此举纯属是赌命的行为,倘若那个黑衣人不受控制,或者稍有犹豫,自己恐怕下一刻就会脑袋搬家。但是他如果成功,便可以一步步取信皇帝。

皇帝与另一个黑衣人袁斌,眼睁睁看着拿剑的黑衣人神情一滞,像是突然之间失去自我控制能力,竟然真的按照李系舟的话手一松,丢掉宝剑。

宝剑掉在青砖地面上。发出声响,那黑衣人才猛地一震,恢复意识。他吃惊地看着掉在地上的宝剑,手足无措。

李系舟心道。皇帝地暗卫心志相当坚强,竟然这么快就能清醒过来,还好他选择了最简单有效的命令,否则稍有延误,那黑衣人恐怕都不会受控。他面上却强作镇定道:“圣上。臣只是演示一下摄魂术的威力。一路看文学倘若臣心存不轨,根本无须武力就可以达到目地。”

皇帝虽然听说过摄魂术,但是亲眼看到李溪演示,震撼比凭空想象要来得强烈。他从龙椅之上站起身来,凝重道:“李溪,你既然有此本事,想得天下几乎是轻而易举,何苦屈就在此?”

李系舟定了定神,看皇帝那模样应该是对他的摄魂术威力深信不疑。他微微一笑道:“臣要天下有什么用?臣本不是这世上地人,借了这副躯壳,尝酸甜苦辣。厉冷暖人间,无非是想尽绵薄之力。让芸芸众生日子过得更好一些。臣以为普天之下夏国最是繁荣。圣上治理国家有方,布局一统深谋远虑。英王殿下更是心系百姓睿智内敛,所以臣投身追随,一心无二。就算李铮是臣血缘上的父亲,他也不能阻挠臣的理想。”李系舟的潜台词是,我想舒舒服服过太平日子,就算是亲爹也不能阻止我的追求。当然他说出口地那些话经过粉饰显得高风亮节大义凛然,这全是为了讨好皇帝,明君最喜欢有抱负有理想的青年,像他那种实际上混吃等死的心思千万不能暴露。

皇帝被李溪一席话激得心潮澎湃,从李溪身上他依稀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