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都城内相通,燕都被围得水泄不通想要自城内冲杀出来难比登天,但是如果梁帝出其不意从这里遁逃,简直防不胜防,可惜梁帝显然没想逃,也不在乎这暗道被他知晓。这种做法已经不是常人能够理解。

梁帝做了个手势请李铮坐在他旁边,开口讲的却是梁国与突厥的阴谋。从太上皇那一代就处心积虑与突厥联手,最初的阴谋是为了对付夏国,但是因为李溪的出现,梁帝背叛了协议,置突厥于死地,同样也把梁国推上了一条毁灭之路。夏国太子死不死都不再是关键,夏国早有吞并梁国的野心,借口并不难找,之前有突厥的威胁在,夏国还会有所顾忌,如今突厥已灭,亡梁便成定局。

李铮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像梁帝如此为爱痴狂的人,反而让李铮产生了某种同情。可惜李铮早已不是热血青年,梁帝也是爱到心伤,仿佛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梁帝将“刻骨铭心”地解药摆在李铮面前:“这解药也许你已经不再需要,但我还是要给你。我很感谢你愿意付此约会,愿意倾听我的心声。我知道一开始我就错了,我原本可以不猜忌你,真心真意信任你,不求你的回报。可惜一切都已经来不及,覆水难收,我无法补救。你也不必因此内疚,都是我一厢情愿,我活该自找。但是我不后悔。”

梁帝地话中不再称“朕”,只用“我”,或许是自知当皇帝的时间不多了。

李铮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声叹息,充满了苍凉落寞。明明晴朗星夜,却在这声叹息中仿佛愁云密布,惨淡凄惶。

梁帝笑了:“你也会为我伤感?我以为你地心冷硬如铁呢。”

“作为一国之君你很失败。”李铮收起私人感情,冷静地评价,“为情一字,毁了百年基业,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扳回败局,你都放弃了。所以我不是伤感,是为你可惜。比如就像今日,你完全可以从这暗道脱逃,只要离了夏军包围,你调集军队有望东山再起。”

“东山再起又能如何?”梁帝地笑容变成自嘲,“劳民伤财,战火荼毒,拼死拼活把夏军赶出梁国?且不说是否能成功,就算能成功,我梁国的百姓也会饱受苦难。国库地余粮已经在与突厥一战中消耗殆尽,今春如果继续征战无人耕作,与你们夏国交恶,到了秋冬,我国百姓吃什么?空有金山银海铁器马匹,只要你们夏国不肯换粮,我们照样亡国。所以长痛不如短痛。”

“百姓无知,他们恐怕体会不到你的苦心。他们会骂你是胆小懦弱不敢反抗的亡国之君,就算他们不骂,夏帝也会散布谣言败坏你名声,让你们梁氏皇族失去民心从此一蹶不振。”

“这些我早已料到,败坏名声算什么?夏帝想要的恐怕不是梁氏皇族一蹶不振,而是彻底消失。所以来之前父皇嘱托我一定要不择手段弄到魏家的冶铁核心技术。”

“魏敬在你手里没错,可惜冶铁核心技术你已经拿不到了。”

“我知道。那一次我亲自来魏家的时候就已经发现,魏嵘另有所爱,而魏家的产业几乎都把持在魏嵘手中。我强行带走魏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