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4月27日

远远望到树干上残留一圈铁链的大树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望着树下那堆被自己细心铺盖的枝叶,柏寒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毫不起眼的墓穴下面居然埋葬着那么庞大强壮的野兽;正仔细打量树干和铁皮上犹如刀刻斧凿般密布的爪印齿痕的梁瑀生却神色郑重,喃喃说:“好家伙。”

早餐是在旁边干净的空地上进行的。奔波半夜的两人胃口很好,相对狼吞虎咽。“鸭蛋黄你们也不吃啊?”想用蛋黄喂小蛇的柏寒发现它们依然理也不理,只好放进自己嘴里。“它们好像不吃凡间的食物。”

“人家可是希腊神话里面的美杜莎。”嚼着肉松面包的梁瑀生用饶有兴趣的目光打量着两只懒洋洋的小蛇--每逢休息柏寒就把短剑取出来让它们透气,“当然只吃从泰坦秘境带回来的花瓣,喝蓬莱下的雨水。”

蓬莱可是高悬海面的孤岛。“黄河之水天上来,蓬莱之水海上来,无污染纯天然。”柏寒信口开河,发现自己把他干粮吃了不少有点内疚:“你还够吃么?”

梁瑀生拍拍背包,“有的是。对了,柏寒,你得好好想想,一会儿怎么好好和那只大狗商量商量,把它带回去。千万不要说什么你跟我走或者你跟我签订契约,我才把你带回京都这种话,有灵性的动物很敏感,很容易闹僵。”

不仅仅闹僵而已,它压根不会答应--柏寒记得大黑狗眼中的愤怒和轻蔑,沮丧地望着被晨光照射时十一郎消逝的地方,“还是你厉害梁哥,还会拍马屁。”

梁瑀生大笑起来,顺手拧开水瓶。“那怎么办?柏寒,不好好哄哄人家不行啊,再说十一郎比我大两千多岁呢,我把他当前辈看。他身上有种古代武士一往无前的感觉,非常震撼。说真的,对十一郎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柏寒对他本人佩服的五体投地:“梁哥,如果是你,你怎么和那只大黑狗沟通?”

梁羽生脸色慢慢郑重。“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把它当成动物,当成朋友看待,就一句话,以诚相待。”

他看看那个被树叶覆盖着的土丘,仰头慢慢回忆:“柏寒,动物比我们聪明得多,尤其它死了那么多年,什么也瞒不过它。我记得你说过它好像没离开过京都乡下?你可以转弯抹角的试试,带它出去走走。比如说,先带它回家去,如果它的主人不在世,那自然最好不过,如果它的主人还在,就很麻烦了。”

柏寒竭力回忆着梦中情形,只记得当时京都远没有现在发达,住宅也矮小简陋,而且当时电视新闻应该是在和国外打仗。“应该是1945年左右,没错,我记得看到小田切助的作业本了。”

“那就是72年前。”梁瑀生顿时轻松不少,“那个小孩是8岁对吧?按说有可能早就去世了。”

那样可就太好了。两人细细讨论,柏寒甚至取出笔记本记录重点:大黑狗小田切贡,京都寻找小田切助,男,80岁...

梁瑀生把周围草草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