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爸妈还有我姥姥肯定特别喜欢他……

不安情绪像是从手掌传过去,对方憨厚地给她一个大大笑容,于是杜悠鸣慢慢踏实下来,也朝他羞涩笑着——前面已经跑进楼里的老齐突然尖叫一声,声音透着惊惶凄凉,还带着不容置疑的绝望。

怎么了到底?

两人对看一眼跑进大楼,发现大厅地面横躺着几个人,个个满脸流血早就没了气息。

杜悠鸣吓得脚都不会动了,圆脸青年也吓呆了,张姐嗷嗷叫着往外跑,老齐却站在一具尸首面前浑身发抖。

她不由自主望过去,发现那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着白衬衫黑长裤,头顶光秃秃的,只有靠近下面的部位还有黑发。

好熟悉啊——她哆嗦着朝身畔老齐望去,一模一样的白衬衫黑长裤,头顶光秃秃,底下一圈黑发倒像个硬套上去的游泳圈。

难道他已经死了?

这个念头突兀地冒上心头,令杜悠鸣浑身发凉,不对不对,一定是鬼变出来假冒的,我们明明天黑就下班出门——随后在门口被那个古怪老头儿堵住。

只见他摇摇手中木杖,一丝丝黑气就从婴儿五官中飘出径直钻到我们口鼻眼耳里头,老齐张姐和圆脸青年陆续断了气,自己却拖到最后才死去:那个老头儿走过来看看她手上佛珠,不屑地摇摇头。

没错,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不过是阴魂而已,只不过我们四个都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假装什么也没发生,阴魂照样走到门口等车去了。

慢慢回忆起黄昏发生事情的杜悠鸣呆呆望向地面:另一个自己——不,应该说自己的尸首已经挣扎着爬出门外,原地圆脸青年的尸首却早已僵硬了。

低下头去,一丝黑气正牢牢黏在自己脚底。

雨慢慢大了,那个古怪老头儿慢慢绕着房屋踱步,手中木杖不时敲打地面——仔细望去,那是座蜘蛛网似的古怪阵法,边缘不时泛起黑气。

杜悠鸣就这样留在了清迈。

天亮之后,迟迟等不到他们的泰国人开车赶来,却只看到四具僵硬尸首,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

爸爸妈妈是几天后赶来的,哭着哭着就晕了过去,圆脸青年家人也到了,他们看起来挺好相处——阴影里的杜悠鸣心想。

日出日落,花开花谢,父母每年来烧纸送钱,头发一年比一年白,背脊也越发佝偻,这块地方伤透了他们的心。

我什么时候能解脱?

人死掉之后不都会转世投胎么?

变成孤魂野鬼的杜悠鸣想尽办法也无法离开,只能盯住日落之后便围着房屋打转的老头儿——他显然就是传说中的降头师,杀死自己和许多人的罪魁祸首。

冷眼旁观二十多年之后,杜悠鸣早就发现这个凶手的手段:以房屋为中心有座邪门阵法,留在或者路过这里的人都会沾染上一丝黑气,第七夜就会被降头师循着气息赶去杀死,已经有数百人遇害了。

每死一个人,降头师的力量就更强大一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