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午后,却下起雨来,天色立刻变的黑沉沉的,一直下到傍晚,仍是没人过来,看来管青弦吃不吃饭,果然没人真正在乎。

雨越下越大,炸雷轰隆隆的滚过天际,窗扇被吹的咯吱直响。迷朦中忽然扑面一阵凉风,接着,一个人影翻身弹了进来,在那屏风角略略一避,借了风势飘进帐中,飞也似的掩了青弦的口,柔声道:“弦儿。”

其实青弦并没睡着,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人影进来,却并没有想过要尖叫,他这一声出口,才微吃一惊,反手抱了他臂,在他掌下闷声叫:“师父!”

衣上云挪开了手,凑唇到她耳边,轻声道:“弦儿,你还好吗?”

他的唇好凉,颊上也是一片冰凉,随手摸过去,衣衫尽湿。青弦也压低了声音,急急的问道:“师父,你还好吗?”

雨声哗然,彼此的声音都听不太清,两人却一齐点头,一齐悄道:“我没事,你呢?”停了一息,衣上云微喟一声,声音里带了笑,道:“弦儿乖。”

青弦想问你怎么进来的,心念一转之间,忽然微怔,急撤开身,道:“蓝凤蝶是不是你杀的?”

衣上云吓了一跳,急去掩她口,小声道:“噤声!怎么会是我杀的?”

“那是你手下的人杀的?”

衣上云摇头:“怎会?不是。”

“那是谁?”

衣上云有点苦笑。压了声音道:“傻弦儿。当真不是我。这种核心地任务。岂是我能沾边地?”

青弦缓缓推想。终于信了。柔声道:“不是师父就好!那是谁?”

衣上云却不答。温言道:“你房外几乎守着满院地人。你万事小心。但凡有机会。我再来看你。”

青弦急道:“为什么我不能知道?我能怎么小心?”

衣上云显然为难。柔声道:“弦儿。我岂会害你?能说我自然会说。总之。你万事小心在意!”一边说着。便注目帐外。窗外闪电一过。炸雷再响。也不见他做何动作。身子一长。已经人影不见。

…………

虽然仍是处身迷雾,可得知衣上云无恙,还是安心了些,过了片刻,终于朦胧睡着,醒来时已是清晨,雨也已经停了,开门时,却有一个托盘,静静的放在门口的地面上。

青弦开门的动作中途止住,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厌恶,一脚踢开了门前的托盘,扑到栏杆前,怒嚷道:“你究竟是谁?你究竟想怎么样?你难道是三岁孩子吗?玩这种捉迷藏不觉得无聊吗!你不惜杀了蓝凤蝶,把我困在这儿,便是为了让我做米虫吗…………”

一口气嚷了数句,院中始终静的落针可闻,连风声鸟声俱无,青弦气急之下,眼眶一热,几乎想要落泪,愤愤的转了身,回入房中,重重的关上房门,只觉全身都没了力气,软软的坐到地上。

刚吸了一口气,想抑了那泪意,便听头顶嚓的一响,接着,一个白花花的东西飘飘的落了下来,恰好落在掌中。青弦微愕,下意识的接住,竟是一张洒花印香的素笺,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