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上云答“妥当”两个字时,表情实在很精彩,青弦忍不住的好笑,连本来饿的咕咕叫的肚子,似乎也不那么难受了,走上楼梯,回望一眼,他灿烂的笑容在月光下闪亮,似乎了无愁绪。

青弦犹豫了一下,仍是走回去,握了他手,含笑道:“师父,弦儿明天再去看您,可好?”

衣上云笑嘻嘻道:“自然是好,好的很。”

“那……师父晚安。”

“晚安……”他似乎欲言又止,嘴里说晚安,却拉了她手不放,青弦有点微讶,含笑道:“师父,您还有话要跟弦儿说吗?”

衣上云有点犹豫,终于还是凑唇到她耳边,轻声道:“弦儿,你还记得那情锁的解药么?”

“记得啊!哦,师父,我改天把其余的也写给你。”

“不是!我是说,你还记得那解法吗?”

“记得,师父那份弄丢了吗?”

衣上云用力捏她手腕,悻悻的压低声音:“不是!你能不能听我说完?”

“呃……好的,师父说吧。”

衣上云缓缓地道:“那个……阴汤和阳汤……其实……嗯。也不是很难配地……”

他显然很狼狈。一句话断断续续。说了半天仍是不得要领。青弦却是愕然。抽了身子直瞪着他。心里飞快地流过那句话。“欲解情锁之毒。须男饮阳汤。女饮阴汤。即行交合。此毒即度彼身……”天哪。他不会是……

一时羞不可抑。甩手就走。衣上云急追几步。拉了她地袖子。压低声音道:“弦儿。我不是……我是说。我不是要对你怎么样。这也是没有办法……你一个小姑娘家。犯不着趟这混水。若能远走高飞。总胜过在这虎狼之地。”

青弦又羞又急。急甩手却甩不开。只得回头。抑了声音道:“如果弦儿走脱却陷了师父。那弦儿宁可一辈子不离这风月楼。”

衣上云大大一怔。青弦已经用力抽了袖子。急步奔上楼梯。回到素日住地书房时。门居然是锁着地。错愕了一下。这才想起。再返回来推正房地门时。果然是应手而开。其实心里终究还是感觉这是蓝凤蝶地地方。多少有点别扭。迟疑了一下。仍是回头向衣上云摆摆手。他正站在月光下。犹自翘相望。点一点头。然后默然转身。

青弦推门进房。仍是心绪浮动。随手掩了门。却是一怔。这房中居然已经全然改观。细细转了一圈。脚下地毯子。四壁垂坠地纱蔓俱都撤去。还在边角饰了屏风。绘出几杆修竹。竟颇为清静素雅。

区区一个管青弦,竟值得这干人这般用心么?是那燕公子的授意,还是这些人自作主张?果然是有钱有闲的王爷,做任何事,都是务求精致,便连杀人,也杀的那般雅……这人看来笑容满面,当真这般可怕么?为何连游戏风尘的衣上云,也对他这般忌惮?

枕被清香,辗转许久,终于入梦,朦胧间,却仍有那丝凉凉的风,徐徐拂来。并非冰冷,却似乎透过皮肤直吹进深心,青弦张开眼睛,那个脸色苍白的男子仍是站在床前,锁了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