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前舞微笑出来,笑道:“每个人做每件事,都有自己的理由,但是长日躲起来做眼睛,实在不是件好差事,若是能有选择,想来没有人会去做,所以,这个恶字,却是不可轻加的,也因此故,这个杀字……也只是势头。”

青弦深以为然,点一下头,随手抚一下罗袜的黑发,转开话题,笑道:“罗袜可堪造就么?”问完了,却又好笑,这一句一说,倒似是家长来查功课一般。

风前舞也是好笑,笑道:“自然。”

罗袜黑白分明的眼睛笑盈盈的转,道:“罗袜跟师父,既学功夫,又学做人,几时学的能像师父这般,说话让管少直点头,那才叫成了,管少说是不是?”

青弦好笑道:“小罗袜太谦了,你这说话的本事,却不用学,这一句不知是捧师父,还是捧我,总之听着颇高明。”

罗袜笑的眉眼弯弯,笑道:“罗袜向来不会恭惟,这话是真心说的呢!管少虽然是天上降下的人物,可罗袜终于有一点比管少好……”青弦听着不对,赶紧咳嗽,可是罗袜却终于还是续道:“……便是罗袜的师父比管少的师父高明许多。”

青弦无语,身侧的衣上云一口茶喝了一半,气哼哼的放下,却又不能插口。青弦转目四顾,急切寻找新的话题,转了一圈,树上墙上,都是寻常,看对面的风前舞红衫如枫,俊面如玉,脱口便道:“风兄,虽是交浅言深,可是仍是想问……”

风前舞一杯茶到了唇边,略略一顿,睫毛微掀,竟似了解。饮了那茶,微微笑道:“我来这儿,本是偶然,这世上处处纷扰,风月楼,也未必便更纷扰些……之前并不知尚有这许多是非。自管兄一来,蓝老板……这一走,方才略略留心查勘……

他这话说的甚是轻描淡写,但眸底俱是坦然,青弦也不好再问,心中细细推想,风前舞这种人,虽自淡泊,却颇有风流倜傥的本钱。莫不是暗恋蓝凤蝶,所以来辛苦护花?可是细细回想,始终想不起蓝凤蝶对他有什么特别。不由自主又想到叶非花,那邪魅惬意的笑……蓝凤蝶有叶非花在身边,纵是身边繁花似锦,想来也无心他顾了吧……

忍不住轻轻一叹,看面前的风前舞正微笑饮茶,等她回神,神情甚是悠然自得,身侧的罗袜却是仰面看着,一对玉如清泉的眸子眨也不眨。不由面红,轻咳道:“风兄……”

风前舞笑道:“管兄不必细究,风前舞一介布衣,自来不涉官中是非,管兄大可放心。”

青弦温颜道:“是。我从未怀疑。只是。风兄可有必须待在风月楼地理由?”

“……没有。“既如此。若是大厦欲倾。哪有角落可以相安一隅?青弦若是风兄。一定会选择飘然远去。”

风前舞只是微笑。青弦自觉唠叨。却仍是续道:“青弦多言了。只是。每次见到风兄。便总觉风兄洁净出奇。实在不适宜在这污秽之地。”

罗袜插口道:“管少。你在劝我师父走吗?”

“……是啊。”

“为什么?”

青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