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好一会儿,她仍是羞愤的发抖,忽听楼上脚步轻轻,有人走了上来,立刻又把玉剑握回,那人轻轻叩了几下门,声音甚轻。

青弦不应,只当是何玉,却随即听有一个清澈的声音道:“管少?”青弦讶然,赶紧走了过去,拉开门来,果然便是罗袜站在门外,一见是她,一对玉如清泉的眸子,便华灿灿的笑了出来,却并不敢再向以前那般直纵入怀中,只叫:“管少!”

青弦把剑掩入袖中,一边温言道:“你怎么来了?”

罗袜的大眼睛向两边机警的一瞥,随笑道:“罗袜只是信步到此,想起很久没有见过管少,所以来拜望一下。”说的甚是冠冕,却极轻的向她瞬一下眼睛。

数日不见,这少年身量未长,气度却颇显高华,看来跟着风前舞,也多少学到了些东西。青弦微笑一下,便携了他手,宛如闲步,缓缓的走下楼梯,笑道:“我很好,你小小年纪,好好学功夫,不必常来看我。”

一边说着,便直送他出来,沿途走到一个空旷之处,四周无墙无树,罗袜才极轻极轻的道:“管少,小虎死了!”

青弦吃了一惊,立刻想起那个爱哭鼻子的七岁小娃娃,惊道:“怎么?”

罗袜转了下眼睛,悄拉她的袖子,青弦便蹲身下来,罗袜环了她头颈,好似一个拥抱,却在她耳边飞快的道:“我昨天睡不着,就出来乱走……爬到树上,恰好可以看到管少您的房间,好像很晚都没灭烛,忽然有个人影,从楼角跳出来,远远的飘走了。很淡很快,再看时就看不到了。罗袜只当是眼花,想着要不然就回去院里睡觉了,无意中往院里瞥了一眼,却正好看到那人影跳进了那院。”

青弦讶然,可是听他说的虽轻,却不住喘息。显然当时极紧张,也不敢插言,罗袜吸了口气,续道:“那人影,肯定是同一个人。我瞧那轻功,比我师父还要好些。若不是我恰好往菱角院看,一定瞧不见的……我隔了好久好久,才回院中,一进院。就见小虎死在门口……”

青弦听的心惊胆战,急道:“不是何玉么?”

罗袜有点微讶,轻声道:“不是。那人影很瘦很小,肯定是菱角院的人……我是说,肯定不是大人。”

“那小虎是怎么死地?”

“不知道。没有血。就是死了……我本来想偷偷回房假装不知道。后来听各房中已经有了人声。只怕说不清楚。反栽赃给我。我就去找如花。就说起夜时无意中看到了。然后一起去找何总管……何总管却没说什么。叫人抬走就算了……”

虽然不至于太伤心。却不能不惋惜。只不过是个小孩子啊!小虎想必是不巧撞见。所以殒命。幸好罗袜机灵。若是当时赶回。只怕……无怪他会后怕了……肯定不是大人?是菱角院地孩子?风月楼不止何玉一个眼线。这并不奇怪。可是。若当真如罗袜所说。这人地轻功。比风前舞还要好些。那。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孩子能做到地?难道这才是那真正地眼线?

正自思忖。罗袜却用力摇她袖子。急道:“管少!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