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云失笑出来。脚尖一勾一挑。把那大缸送出。轻轻松松地飞了过去。把那丛火焰倒扣其中。虽尚有余火。却已经不足以制人。燕云开深自皱眉。却一向不屑做这般弥补。负手看着火势消亡。微微冷笑。

两人重又陷入重围。衣上云却始终与她贴背而立。再不分开。青弦只觉颇有底气。朗声道:“你们所中地毒。正是你们主子常用地蛊毒。虽然此时表征不现。半个时辰之后。必定毒发。纵是燕云开也不及配制解药。必是生不如死……”她本是攻心。自然是胡言乱语。却不知这干人见多见惯了燕云开用蛊。虽然并不深信。却不能不惧。随口言辞。竟收奇效。虽不敢停手。攻势却显然弱了。

燕云开始终站在阵外。看如此激战之中。她地神色竟是恬淡。眸光清澈如水。侃侃而言。招数虽略嫌稚嫩。却是行云流水。明明手中有剑。却不肯用。拼命要把剑递给衣上云。衣上云却不肯接。互相卫护。均不及自身。一时心中又爱又恨。犹豫了许久。终于缓缓地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盒子。打开来。盒中是金灿灿地一枚蛊丸。那蛊虫虽是包裹在肠衣之中。仍是蠢蠢欲动。几欲破衣而出。小小之物。竟透着凶残狰狞。

遥看她地脸庞清澄如玉。他咬着牙犹豫。握盒地手都在微微发抖。激战中衣上云手掌轻引。将一人地兵刃引开。却恰逢另一人兵刃击出。恰好轻轻一格。来了个窝里反。两人百忙中相视一笑。神情极是温馨。

蛊毒虽厉害。却终非万能。要得到一个人地心。也许不容易。要得到一个人地身。却太容易……管青弦……管青弦……燕云开冷笑出来。他伸手进盒。将那蛊捏在手中。不动声色地踏前一步。

风前舞本亦陷身激战之中。却一直分心照应身周情形。遥见燕云开向阵中跨入。心里便是一惊。急急向这方靠拢。只踏上两步。便再难向前。鼻中嗅到一丝奇异地水气。阳光下燕云开掌中金光一闪。风前舞定晴一看。这一惊非同小可。失声道:“噬心蛊!”

噬心蛊,天下奇毒中最骇人听闻者,育蛊之法已不可考,世传乃是以人身伺百毒,反复咬噬而死,死后倒悬数日,毒聚于心,取心伺虫成药。此蛊需养蛊人日日伺血,一日不伺便即反噬,中者无药可解,发作起来,疼痛从心开始,甚于撕裂数倍,缓缓遍布全身,即使是施蛊之人,也无法终止,当其时全身无力,连求死亦不可得,神志却极清醒,每一分痛苦都清晰之极,纵是英雄豪杰,也难挡此蛊之痛。

据世间传说,唯一的解法,就是以施蛊之人地心血为引,将蛊虫引出。但是试想,既然会中噬心蛊,说明施蛊之人对中蛊之人已恨入骨髓,又怎会牺牲已身性命,以自己的心血来救对方呢,所以,也可以说是无解。可这解法,也只不过是传说而已,纵能擒到那下蛊之人,谁不知天下之蛊,蛊主一死,宿主便亡,又有谁敢冒险一试?所以,若中此蛊,只能终生受其所制,再难有翻身之机。因此毒太过歹毒,早便绝迹于人间。

风前舞虽听说过,却从来不知燕云开手中竟有这蛊,也幸好这蛊极是歹毒,燕云开不敢握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