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渐急,衣上云不由自主的回看一眼,自然是看不到什么,又缓缓的转回身来。

虽然明知衣上云若是不在,必定会带着管青弦一起,两人一起消失是最可信的,虽然明知燕双飞的安排,对目下众人是最正确的,可是,仍是不能不忧心,青弦一人在外暂避,是否可策万全……马车内一时静默,隔了一息,听帘外车夫大声叱马,衣上云方才回过神来。

燕双飞贴了车窗,将车帘掀开一条缝隙,默默记忆路径。衣上云做状与风前舞寒喧几句,又与燕双飞不着边际的交谈,燕双飞也只懒懒应声,马车奔驰急骤,过了约摸半个多时辰,便停了下来。

几人下了马车,看这儿是一座院落的后门,却仍是极宽敞高大,装饰的富丽堂皇,从人牵走马车,衣上云便当先直入,伸手肃客,身边那人挨近身来,必恭必敬的陪笑道:“公子,你看把这几位朋友,安排到哪?”

这个,你们应该早就已经商量好了吧?衣上云咳了一声,含糊的笑道:“这几位都是我的贵客,你吩咐下去,把房间好好清理打扫,不可怠慢!”

那下人赶紧应了一声,一边笑道:“那可要吩咐宵夜?”

“宵夜?”衣上云略略沉吟,笑道:“也好,把宵夜送到客人房中罢!”下人躬身应了,东拐西绕,把人带入一个小小院落,处处整洁精致,显然是早就整理好的,几人安顿下来。下人送上宵夜,此时不虞有毒,倒是好好吃了一顿。

用完宵夜。小憩一会,天便也亮了,几人初来乍到,局势未明,均不敢久睡,一早便起了身。围坐闲谈。衣上云看昨晚那个黑皮精瘦的男子一直在院中转游,目光炯炯,似乎颇为精干,想必是孔玉林或者冉笑尘的心腹。可惜不知道他的名字,转念一想。便对燕双飞使了个眼色,燕双飞会意,扬声道:“喂!你过来!”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赶紧小跑着赶了过来,躬身道:“几位早!”

燕双飞懒洋洋地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陪笑道:“小人宋伦,您叫声小宋就行!不知有什么吩咐?”

燕双飞笑道:“小宋。我问你。前几天四王府上。出了点小事。有个何玉得罪了燕四王。你可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宋伦一怔。讪讪地道:“这个……呵呵……”一边偷眼看看衣上云。衣上云正色道:“燕公子问你话。你就老老实实说罢!”一边对燕双飞讨好地笑笑。

燕双飞看他色鬼相十足。险地失笑出来。赶紧哼道:“说罢!”

宋伦陪笑道:“小人不太清楚。只是听说四王爷一直病着。倒没听到什么拿刀动枪杀人地事儿……”衣上云心中一动。这人果然是孔玉林地心腹。看他神情。听他口气。他显然知道何玉地下落。甚至约略知道那天地情形。否则不会说地这么圆转。

风前舞拱手道:“愿闻奇详。”

衣上云轻咳一声。斟酌辞句。插口笑道:“你若是知道地清楚。便说地清楚些。那何玉与我这位风兄有援手之德。若是因而有何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