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一握,一支箭羽躺于掌中

一个呼吸间,反手抵上了红锦的脖颈:“打开它。”

微垂眼帘:“我不知道怎么打开。”

略一用力,划开一道细长的口子:“我不会再说第三次!”

红锦面对她如此的肯定,心里也是万般无奈,咬了咬下唇道:“我是真的不知”一抹苦笑:“他们也不会在乎人命的。”

直抵咽喉的手顿了顿,终是收了回来。

墨宸脸色已如青灰色,全身战抖不已

微拢左掌,一把黝黑泛兰的弓出现在手中。就着右手里的箭羽,花洛瞄准玻璃上的一点,直射过去。可结果任然还是一样她不停的把体内的能量转化成羽箭,一次次的射出,又一次次的再试。

屋内老头儿,噙着嘲讽的笑瞄了她一眼,又专心的记录着试验前的准备数据。

看着床上渐渐平静下来的墨宸,老头儿怪笑:“能承受百分之六十以上TN病毒的绝非人类呵呵,想不到我们的‘神使’大人送来的礼物,如此珍贵”

用尽能量的花洛,只感到一阵眩晕,听到此话后,咬着牙稳了稳心神,加快了出箭的速度,蓝光连成线般朝着同一点射了过去。

箭光磨破了手指,仍未知觉点点殷红滴落在箭羽上,闪出红蓝相错的光芒来。一箭射出,竟把玻璃硬是弄出一丝纹缝来。花洛一看,心下一喜——终于有希望了

故意拉开了些手上的口子,让快要干枯的伤口,瞬间流出更多新鲜的血液

乌祃往花洛方向看了一眼,凝神也在匕首上加入了‘念气’,提高了攻击。

红锦顶着虚弱的身体,也扔出一个个微小的冰球。三人起番上阵,还是只能在上面划出裂纹,并不能打碎。

花洛动作稍顿,看了眼一脸坦然的红锦,问道:“你能使得整个儿玻璃冻结上吗?”

“我尽量试试。”语落负手一挥,一股寒气扑面而过,玻璃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涌出更多能量,汇集一点,直挥出去,这一次成功了。整块玻璃冻得覆上了白白的一层。

眼见老头儿就要开始试验了,花洛举箭对着刚才那一点,拉弓、聚气、赋血、瞄准,一道微红的光直射而出

哐当玻璃变作片片光芒,应声而碎。再看去时,整个儿房间有如本身就与外面相通,刚才的玻璃墙仿佛只是幻影。

“成功了”。欣喜的回头,对上的却是一双暗红的眼:“小洛?”乌祃呆呆的看着面前双目如血的女孩。只见她微垂着眼帘,掩下的是哀伤与落寞

再抬眼时,一切情绪已不复存在,唯有坚定。抬步,向内走去

暗红的眼在看见抵在墨宸脖子上的那把手术刀时,转为血红:“放了他”。

“你以为我是要用他来要挟保命?”刀锋顺着脖子往下移到了心脏的位子:“你们这些年轻人,以为自己拥有那么点异能,就能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告诉你,最厉害的不是异能,而是幻形”说着,刀往下进了两分。

眸中红光一闪,花洛愤愤的又射出一箭。箭矢带着鬼杀的箭尾直冲老头面门而去,却在还差几公分的距离时,被诡异的挡了下来。只见老头面前多了一个白色的屏障,坚硬无比。屏障后面传来阴森的笑声以及刀入肉时,那嗤嗤的声音。

她化出一只短而锋利的箭矢,愤怒的近身上去。铮两两相撞的哧啦声,犹如钢铁般碰撞。

该死的怪物心中谩骂着,挑选了一个叼专的角度,侧身又绕到另一头刺去。又是一声巨响,看着不断蠕动的屏障,她不禁惊核: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竟然可以在老头不动,甚至眼都未抬一下的情况下,自行保护?

“快带墨宸走”迟疑的还是唤出了声她不敢奢望乌祃还会站在自己这边儿,只希望他能看在墨宸救他的份上,带他走想着从前看见过自己双眸的人他会不会也像那些人一样躲离自己?不再想下去,只得死死地盯住这个一米来宽的椭圆形屏障,箭矢却未离开分毫

看着两相较劲的双方,回过神来的乌祃,暗骂自己,坚定的握住匕首直冲老头薄弱的后背而去。一股能量袭来,乌祃凭着直觉向右一闪,停下了脚步,刚才的攻势也停了下来。危险的眯起双眸:“让开,否则,死。”

“哈哈红锦丫头,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啊”双方仍在僵持,可那阴阳怪气的声音显现出它的不削,恍如只是在对待一场游戏般

收起彷如刀剑的寒气,红锦不避不退道:“伤了他,你只会伤得比他更重。”为了怕他不信自己,她又道:“那个屏障就是他的胡须。”

一句话让花洛二人身形一顿,难道这个老头也是幻形人?

既然还想为他们卖命,就别怪我不客气。乌祃抬起锋利的刀刃:“动起手来,你以为你能赢过我?”

“请你们相信我,我说的是真的”

乌祃迟疑,自己虽不愿全然相信她,却也不敢让小洛有任何危险。如今他们虽然对持着,但长久下去小洛绝不是那老头的对手更何况,墨宸坚持不了多久了。

左手一挥,一把黝黑的匕首脱手而出,红锦后退着闪躲。乌祃乘机向着老头刺去,老头露出恶毒的眼神,拔出已经下去三分的刀刃,挡住来势汹汹的攻势:“可恶,竟敢打断我的实验,你们都得死”

二人见墨宸已面无血色,胸口处噗噗的冒着血,更是加快了进攻的速度。两人一左一右双双夹击,老头也开始不再漫不经心

乌祃的信任让花洛心底温暖,却不愿再让身边任何的人再受伤害“带墨宸走,这里交给我就好。”

红锦在外围看着心急如焚,这老头有多狠毒自己是领教过的,他们这样只怕会

眼神一屏,飞身过去,挡在了花洛身前。只见红锦肩头由上至下彷如被滚烫的水淋过,带着噗嗤声

花洛接过她倒下的身子,愣愣的看着她。一切,来得太快

老头收起划伤自己的指甲,阴测测的道:“叛徒,枉费我浪费了这么宝贵的血液,你竟然哼,想找死,你就好好尝尝被腐蚀心血的滋味吧。”说完,处理着流血的伤口,幻形人的血是他们最大的弱点,即使一把杀人的刀,更是一种自杀的毒药。一旦血流过过多,就是再厉害也救不回来。

她忍着剧痛,恍若没听见那索命的魔音,只是对着花洛暖暖一笑:“请相信我”侧头看着缓缓向自己走来的乌祃,眼角一滴泪滑落“我没有骗过你们,唯一后悔的是,隐瞒了我曾经是他们的人。我只是想要忘记那些可怕的日子,想要自由咳咳自由。”

伸手接住下落的泪,乌祃只觉得烫进心里。起身,望了望那瘦小的身子全身的能量流入手中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