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其余几人的目光皆是落到沈鸿的身上,颇有些不解,沈鸿为何如此激动。

“回主君的话,她确实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沈鸿愣了愣,脸上忽而显出一抹颓色,跌坐在椅子上。

三个月……那不就是他的孩子吗?春杏的肚子里揣着的,可是他的种啊。

就这么没了……

沈鸿缓缓的转头看向沈丞安,老脸上满是怒气。

“你们母女真是蛇蝎心肠啊,便是连个肚里怀着孩子的丫头都不放过!”

“这事儿绝不能善了!”

瞧着骤然暴怒的沈鸿,一屋子的人皆是有些惊诧,不知沈鸿为何如此。

唯有沈丞安苍白的小脸上满是冷凝的神色,目光沉沉的看向沈鸿。

“若是没有证据,三叔说话,还是谨慎些的好。”虽声音有些虚弱,但沈丞安的气势,却是半分不减。

沈书文转头看向沈丞安摇摇头,示意沈丞安莫要冲动,又微皱着眉头看向沈鸿。

“三哥,这春杏儿是我们院儿里的人,你何至于如此气恼。”

沈鸿怒目而视,瞪了眼沈书文:“她肚子里揣的,是我的孩子!”

此言一出,顿时一片哗然。

沈丞安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回事。

春杏早已是三叔的人了,甚至肚子还怀着三叔的孩子,可若是这样,孟贞怎么敢……

沈丞安的眼底闪过一抹暗色,交叠在身前的手,紧紧抓住了手腕上的玉镯。

不,孟贞怕是一早就知道三叔和春杏儿的事,才故意挑了春杏儿来陷害母亲。

一箭双雕,真是好算计啊。

沈丞安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这样狠的心,她委实不能企及。

只是,如今春杏一尸两命,还是三叔的孩子,只怕是更难替母亲洗刷冤屈了。

坐在一边听着的沈娇,也是被惊了一跳,看向沈鸿的眼神有些愤怒。

“父亲,你怎么……”

沈娇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沈鸿瞪了眼,未说完的话也都吞回了肚子里,却仍是有些愤愤的别过了脸去。

便不说母亲,已有了一院子的姨娘,为何还要自降身价去找一个下贱的奴婢?她实在是不能理解。

沈娇目光微冷的瞧了眼,躺在地上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

死了才好,这样卑贱的奴婢生下的孩子,可不配叫她姐姐。

沈娇环视了一圈,又瞧了眼震怒的沈鸿,坐回了椅子上。看来母亲不是随便选的人啊。

一尸两命,瞧着父亲那样子,怕是已经认定了是沈丞安母女搞的鬼,那她便也只管看戏就是了。

“三叔,这春杏儿究竟是怎么死的,可还有待调查,我母亲向来不喜与人争斗,又怎么会对一个小丫头下这样的狠手。”沈丞安的声音有些虚弱,却也能叫人听清。

“整个侯府里,真容不下那春杏儿的,怕是另有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