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铺成的小径上,沈丞安一行人正往沈书文的松竹轩去,夕阳的余晖打在身上,蒙上层暖黄色的光晕。

“阿溪,你可还适应?”沈丞安偏头瞧向跟在身边的白溪,淡笑着问道。

沈溪的这个名字太具有标志性,除了沈家的子弟外,能被冠以沈姓的,便也只有沈家的暗卫了。

既是打定主意叫沈溪跟在身边,便不好再用沈溪这么个惹眼的名字,便征求了沈溪的意见,将沈溪改成了白溪。

白芍的身形虽是比白溪矮上那么一点,但却也相差无几,便拿了套白芍的衣裳叫白溪先穿上,待日后再叫人给白溪定做一些。

选了好几套,最后还是挑了件墨蓝色的衣衫换上了,便是说什么也不肯穿那些颜色鲜艳些的衣裳,但却是比那一身黑漆漆的,瞧着要顺眼许多。

白溪转头看向沈丞安点了点头:“适应。”

虽话是这么说,但走的端端正正,瞧不出什么异样的白溪,脸上却是有些不大自在的神情,哪儿还有做暗卫时的沉稳庄重。

瞧着白溪的模样,沈丞安轻笑一声,抬手拍了拍白溪的肩膀,温声道:“过些日子便好了。”

瞧着沈丞安的笑容,白溪忽而便放松了许多,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她自小便是孤儿,被沈家的暗卫组织瞧上,带回沈家后,便是日复一日的训练、打斗,她从没将自己当过女孩子,她感念沈家对她的恩德,至少给了她安身之所,给了她活下去的信念和使命。

可二十多年来,她从未感受过什么叫做温暖,所有的暗卫虽都有着相同的使命,可他们更知道自己的宿命,随时都有可能会丧命,除了执行命令,他们少有自己的情感。

可跟在姑娘这边的这些日子,她似乎感受到了些,她从前没有感受过的。姑娘不像其他人那般,姑娘在乎他们的性命,得知暗卫令被三爷拿走之后,为着能想到法子,帮他们弄到解药,姑娘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觉。

旁人或许不知道,但她一直在姑娘身边,却是看的分明。

白溪目光沉沉的瞧着沈丞安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坚定之色,自今日起,她有了新的使命和信仰。

一行人穿过花园,到达松竹轩的时候,天色已渐渐的暗了下来。

“安儿来了。”

一进院子,冯青玉便迎了出来,拉着沈丞安进了屋子,待在屋中坐定,冯青玉瞧着沈丞安身后的白溪,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你这是从哪儿找来的小丫头,生的如此标志。”

沈丞安轻笑的瞧了眼白溪,又转头看向冯青玉说道:“自然是有侄女儿的法子。”

“不怪四婶婶第一次瞧见阿溪便觉得惊艳,我头一次瞧见她的时候,可是愣了好一会儿呢。”

沈丞安毫不避讳的夸赞白溪的容貌,倒是叫白溪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红了脸。

笑闹一会儿,便该说些正题,沈丞安正了正神色,看向沈书文问道:“昨夜是怎么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