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想过,会是她害了我,可那日我刚生产完,尚在床上躺着不能动弹,却听着她在外间同沈鸿说了那么一番话。”

“便晓得,这一切都是她的阴谋,事后我想过许多法子想要证明,我的孩子是被孟贞害死的,可她做事太谨慎了,我什么也查不到,反倒被人以为是得了失心疯。”

周柔的目光悠远,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呵,失心疯?我倒想得,便不会这般清楚的晓得,我的孩子就是被孟贞害死的。”

忽而,周柔的眼神一利,转头看向沈丞安,脸上多了丝生气:“这么些年来,我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份仇恨,我一直在想法子找到当年孟贞害我的证据,可我被困在这院子里,无权无势无人,我什么也没有查到。”

“你想要我帮你扳倒孟贞可以,可你必须得帮我证明清白,证明我的孩子不是不详之物,因着这污名,他甚至不能被记上沈家的家谱,除了我,没有人再记得我的孩子了。”

“可我会死的,待我死后,便再也没有人知道他曾经存在过了。”周柔的眼底氤氲起一层浓浓的雾气,声音止不住的颤抖,两行清泪自眼眶滑落。

周柔忽而起身,‘砰’的声跪倒在地,抓着沈丞安的衣裙,佝偻着颤抖的身躯,低声恳求:“大姑娘,我求你帮帮我。我求你了!”

屋子外头站着的白溪和红俏两人互视一眼,也是没有想到,这个周姨娘的身上竟然又有如此悲惨的故事。

红俏几乎已是听的泪眼婆娑,再外头听着沈丞安半晌没有说话,有些人忍不住的推了门进屋,白溪虽欲拦下红俏,但那手却是怎么也伸不出去,反倒是也跟着红俏一起进了屋子。

“姑娘,你便帮帮周姨娘吧,她是在是太可怜了。”红俏瞧了眼跪在沈丞安跟前的周柔,眼泪汪汪的看向沈丞安说道。

白溪虽是没有开口说话,但看向沈丞安的眼中也有些期盼之色。

她们两人都是没有享受过父母疼爱的,如今瞧着周柔如此的为着自己的孩子,皆是有些动容。

瞧了眼红俏和白溪,又转头看了眼一直跪着不肯起的周柔,沈丞安眉目间闪过一抹无奈之色,伸手将周柔扶了起来。

“周姨,你不必如此,我答应你便是了,想来母亲叫我来找你,怕也是存着这个意思的。”

说到底,母亲还是心善的人,当年的事情,原是周柔负了母亲的。

听着沈丞安的称呼,周柔顿时身子一僵,抬眼含泪的瞧着沈丞安那张同孟曼文有几分相似的面容,有些绷不住的大哭起来。

沈丞安忙抬手轻拍着周柔的后背,拿手中的帕子擦去周柔脸上的不停滑落的眼泪,温声道:“周姨,别哭了,我必会想法子证明你的清白,叫我那小侄儿也能记上沈家族谱,不会叫人忘了他的。”

闻言,周柔的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但却是收敛了不少声响,伸手擦去眼角泪痕,看向沈丞安沉声道:“大姑娘,你等我一小会儿。”

言罢,便转身提着裙摆往床后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