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丞安拍掉江辞捏在自己脸上的手,皱着鼻子低声道:“哼,我怎么记得某人可是一口一个玉儿喊的可亲热了。”

虽说心里头都知道江辞跟那个江玉儿肯定是没什么关系的,但一想到江辞差点就和那个江玉儿定亲了,沈丞安里头就还是有些不舒服。

看着小姑娘那个吃醋的样子,江辞就忍不住的想笑,只觉得可爱的很。

拉着沈丞安坐到了一边的桌子边上,江辞笑着解释:“是我不好,但那个时候我真的只是把江玉儿当作是我的师妹。

你要是不高兴,江家的事情我就不问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虽然沈丞安没有明确的说过自己的身份,但在先前的对话中,江辞确定他听到了‘世子’这两个字。

他原先在只以为他的阿安大概是个富家姑娘,但现在看来,他想的有些太简单了。

阿安是从永京那个地方来的,是个世家大族的姑娘,这样看来,能和阿安有交集,他的身份大概也不简单。

但……能比得上那个世子吗?

见江辞垂着眼眸不再说话,沈丞安也就不别扭了,眨巴着眼睛看向江辞:“我吩咐人去把江家的生意做黄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听到江家家业败了的消息。

他们对你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现在只是叫人把他们家的生意弄没,这都是看在他们没对你太过分的份儿上。”

经历过永京城里的厮杀,沈丞安现在可是没有半点儿那优柔寡断的毛病了,对付江家的手段,她觉得已经很温和了。

不过虽然是这么想,沈丞安还是将目光投向了边上的江辞:“我这么做,你会不高兴吗?”

江辞不觉得沈丞安的做法有什么问题,要不是因为那个江玉儿看上了他,也许他在江家的日子过的也不会多好。

看着沈丞安略带小心的目光,江辞的眼神更柔和了几分:“怎么会呢?我说过了,只要你高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有了江辞的这句话,沈丞安也就安心多了。

拖着下巴看着江辞,沈丞安的唇角不自觉的就扬了起来:“阿辞你知道吗?失忆之后的你和以前的你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江辞原以为他会有些不想听以前的事情,但他发现只要是从沈丞安的嘴里说出来,他好像就一点也不反感了。

“哪里不一样了?”

听到江辞提问,沈丞安的眉头微挑,但却继续说了起来。

“以前的你是永京城里有名的温润公子,性子温和人生的也俊俏,好多名门闺秀对你都很感兴趣呢。”

听到沈丞安的说法,江辞也是忍不住的挑了挑没眉头:“那现在呢?”

阿安嘴里那个温润公子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印象,他听着就像是在听别人的事情一般。

“现在的你好像更自由,性子里多了几分从前不曾有的洒脱,但有时候却又有些腼腆,很可爱。”沈丞安说着说着,唇角就勾了起来。

她好像更喜欢现在的阿辞,又或者说,她更喜欢现在这个没有了负担的江辞。

离开了永京城那个大牢笼,没有了背在身上的责任和包袱,这也许才是真实的阿淮。

在永京城里的时候,阿淮虽然也很好,但好像总是有几分拘束,也许这就是世家大族的无奈吧。

其实她觉得阿淮那样不争不抢的性子,若是不再永京城那样的地方,肯定能过的更快活些。

不过现在好了,永京城的事情都已经办的差不多了,现在她也已经找到了阿淮,索性他们就不再回永京城了,快快活活的去玉川郡生活!

江辞看着沈丞安眼神亮亮的样子,心情也很愉悦,她好像更喜欢现在的他?

“所以呢?这样的变化是好还是不好?”

“当然好了!我只希望你快乐就好。”沈丞安认认真真的看着江辞,对她来说,其实阿淮是什么样子都好,只要是他就好。

……

解开心结之后,沈丞安和江辞两人的感情也是越发的好了,虽然还没有说破,但两个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有钟老爷子对江辞的治疗,身体上遗留下来的那点儿毛病也渐渐的都好了起来,让江辞高兴的是,他似乎逐渐的恢复了武功,只是记忆却一直都没有恢复。

对此,沈丞安到不是很在意,横竖在永京城的日子也并没有那么多值得记住的。

不过江辞却是有些忧虑,怕自己想不起从前的事情来,就回缺失掉和沈丞安过往的回忆。

“好了阿辞,你就别想这些了,想不起来就不要勉强了,我们还可以创造新的回忆啊,所有的一切就都能在继续。”

看着江辞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沈丞安也是有些无奈,这些日子这样安慰的话,她自己都不知道说了多少了。

说起来,这还得怪钟老爷子,没事儿总爱提以前的事情。

一次两次的也就罢了,可时间一久,跟在她身边的人时不时说的话阿辞都听不懂,提到的那些人他也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渐渐的就开始有些在意起自己的记忆来了。

“抱歉啊,让你担心了。”江辞略带歉意的看着沈丞安,但眉目间却有些疲惫之色。

沈丞安看不得江辞这个没精神的样子,拉着江辞的手就出了门。

凌冽的寒风把沈丞安的发丝都吹的凌乱了,沈丞安也就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只管拉着江辞在外头大街上瞎逛。

“阿安,外头这么冷,咱们还是回去吧。”江辞抓住沈丞安的手,二人停在了一颗大树底下。

沈丞安摇摇头,态度很是坚决:“不回去,我听人说今天有花灯节,我们两个正好去看。”

只要一起有了新的回忆,那么那些过往也就不会再显得那么重要了。

十二月的天气极冷,就算是不下雪,光是一阵风都能垂的人脸颊都像是被刀子刮过了似的疼。

沈丞安被冻的缩了缩脖子,但眼神却是盯着江辞,半点儿也没有退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