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睁开眼(yimixs)•(cc), 热辣灼烫的日光刺得他几乎失明。

他抬起胳膊✸([一米小*说])_[(yimixs.cc)]✸『来[一米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yimixs)•(cc), 遮住眼帘,干涩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不知是□□还是低骂的声响,缓过劲儿后,他抻了抻酸痛的关节,慢悠悠地翻身坐起,整套动作就像只年迈的老海龟。

周龟龟迟钝地转动脖颈,满世界搜索起他的海星好朋友。眯缝着的眼睛转了一圈,两圈,三圈……这片岛礁总共就指甲盖儿那么大,一眼就能望到头,却根本不见另一个人的踪影。

“徐……”周岐张开干裂出一道道沟壑的唇,嘶哑钝痛的声音发出破碎的音节。

他没能完整地喊出那个名字,因为恐惧瞬间攫住他的心神。

难道他昏睡期间,发生了什么事?荆条发现了他们?飞蛾大规模入侵?还是,那人只是丢下他走了?

很快,他发现他恐惧的不是徐迟遭遇了什么不测,他恐惧的是徐迟的离开。

无论是何种形式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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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鞋都没穿,在岛礁上跌跌撞撞地奔走,到处是尖锐的乱石与水洼,他光脚踏在尖石上,石头上留下刺眼的血,他踩进水洼,泥水溅满裤脚。此时他若能停下来,静下心好好审查,他就能轻而易举地发现,他身上那些污秽与血渍早被擦拭干净,大大小小的伤口也经过完美细致的包扎,甚至连衣服都被搓洗了一遍,散发出阳光曝晒后的干爽味道——能做出这些事的人不会不告而别。

但他的大脑这会儿正如沸腾的热水壶,呜呜鸣叫着,失去了自行冷却的能力。全身奔流的血液比火山岩浆还要烫上几分,似乎要把五脏六腑全部焚烧熔化。就这样,他杂乱无章地奔走寻找,整个人像被架在火炉上烤,直到他听到背后传来哗啦水声,他猝然扭头,目光触及自水中探出上半身的人影。

“滋啦”一声,身体里的火尽数灭了。

另一种截然相反的、意味不明的火却逆风而上,烧得更猛。

他喉头一哽,艰难挤出字句:“你去哪儿了?”

徐迟在蔚蓝的湖面上起伏,游近,他赤着上身,单手往后撩一把湿透的头发,瘦白窄长的脚掌踏上灰突突的岩石。他的另一只手上拎着一尾活蹦乱跳的鱼,他把鱼丢在岸上,歪着头拍了拍脑袋,倒出耳朵里的水,眯眼问:“你说什么?”

“我说……”徐迟的裤脚高高挽起,周岐的目光停在那段沾着水的修长小腿与骨感的脚踝上,根本不敢往上走,舌头跟大脑一同生了锈,说出的话也南辕北辙,“我好像饿了。”

“饿就自己捉鱼去。”徐迟坐下,拿起砍刀开始游刃有余地生火杀鱼。

周岐瞥见他脚边一大片垂死挣扎的鱼,各种款式各种型号的都有,不禁气结:“你捉那么多条,分我一条不行吗?”

“不行。”徐娇娇拒绝得干净利落,活像只竖起毛护食儿的野猫,“这些都是我的。”

周岐惊了:“你一个人吃这么多?”

“嗯。”徐迟淡定点头。

“我不管,你分我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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