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边的小高加索山脉以北。

螯拜迅速占领第比利斯城到巴库城一线所有的城镇。巴库都就里海西岸, 隔着一个里海的东岸地区, 应该已经被苏谨占领了,但浩渺的里海阻断了双方的联系。螯拜几番血战,无法攻破小高加索山脉的佛里温要隘,奥斯曼的援军却越来越多。只能派兵回头向李定求援。

李定留下部分人马驻守察里津要塞一线后,带着三万铁骑直奔高加索。

铁骑过处,广漠的天地,混沌初开的模样,薄雾依旧沉默地俯瞰高原,在沉默中,风、雨,河川、海洋、大地、星辰、月亮、太阳,沉默地见证着这片土地的悲愤与苦难。

传说中,这是普罗米修斯受难之地。

高加索的土地,每一寸都浸满光荣与忧伤。

从平原到高山,从沼泽到荒漠,穿越黑暗,穿越光明,黄色的酢浆草花在荒野上沸腾,空气中缀满桅子花香。

命运从脚下延伸,三万飞驰的铁骑随着行进跌荡起伏。大秦的战歌在高加索的荒原飘荡,风一样,永不止息。

暗蓝的苍穹静静地注视着滚滚的烟尘,在这无尽的苍穹下,三万铁骑竟是如此的渺小。

此时螯拜在小高加索山脉的佛里温要隘已经伤亡了近千人,士气逐渐变得低落,直到十天之后,李定率三万大军军赶到巴库会师,士气才重新得到振作。

李定立即把众将招集的希尔凡宫议事。

希尔凡宫本是阿塞拜疆汗国的王宫,宫殿的一切都用闪光的削平的石头做成,彼此连接精巧之极,无论从哪个地方都辨别不出接缝。整个宫殿殿高高耸立于港湾之上的城市的最高部分,从海上望去,如同海上蜃楼。

李定顾不得欣赏这些,等众将落坐之后,立即问道:“赶紧把详细情况说说。”

参谋之谢云立即说道:“大将军,奥斯曼的政局似乎已经趋于稳定,派来高加索的援军越来越多,佛里温要隘两面夹山,十分险要,现在的守军已经增加到八千人左右,急需火箭弹助攻才行。”

另一个随军参谋吴东山说道:“大将军,属下认为,我军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高加索地区,崇山峻岭,对我军非常不利。奥斯曼内政一旦趋于稳定,想像在草原上那样摧枯拉朽,只怕是办不到了。”

军中都佥事余兴国叹道:“最为可虑的是,现在士兵的思乡之情越来越浓,特别是大将军打下莫斯科后,士兵们思归的念头愈发重了。若不善加开解,恐怕会对接下来的战事造成非常大的影响。”

李定握了握御赐宝剑的剑柄,岂止是普通士兵,就算是他这样的将领,在达成皇帝当初的钦命之后,又何尝没有思归之意呢?

而这种心里,或许还是西征大军最可怕的敌人。

“余佥事,士兵的情绪,就靠你们去安抚了。”

“此乃我等佥事官分内之事,自会尽力。”

“诸位将军,你们看看,能不能策反格鲁吉亚人、阿塞拜疆人。”

螯拜立即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