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府的政令有驳回权, 同时对天策楼的军令也有审核驳回权, 白虎堂有九名判官,军事判官三人,政事判官三人,通事判官三人,晋王殿下要求,所有的晋王府的政令、天策楼的军令、肃政台的监察令以及晋王直接颁发的晋王令,都必须汇集白虎堂,由白虎堂最后审核签发,没有白虎堂的审核印,命令无效,这是一方面。”

“那另一方面呢?”韦涣饶有兴致地问道。

“另一方面就是进,各州、各军的牒文奏折都必须汇总送来白虎堂,由我们根据性质和重要程度,再分别送给各个部司或者天策楼,或者直接呈给晋王,我们要加盖三角章,如果一份地方奏折上没有白虎堂的三角章,那来源就不合规矩,我们要向上司汇报,然后由上司负责调查沟通,一般而言,我们对奏折内容不评价,只负责分类和报送。”

韦涣负手走了几步,“我明白了,白虎堂本身没有事权,但它能制衡天策楼和晋王府,不过这样一来,各州在长安的进奏院是不是就没有意义了?”

“晋王殿下说,进奏院很重要,承上启下,沟通朝廷和地方,还是要继续保留,现在进奏院已经搬到老城去了。”

这时,管家在门口道:“老爷,杜家主来了!”

杜佑来了,韦涣精神一振,连忙对韦纶道:“你岳父来了,你快去请他来这里。”

韦纶匆匆去了。

韦杜两家同为京兆名门,世代联姻,杜佑的女儿嫁给了韦涣的长子韦纶,两人是亲家,所以韦涣才请杜佑替自己向郭宋转达态度。

不多时,韦纶将岳父请到了父亲的外书房,杜佑对自己这个女婿还是非常满意,做事稳重,但关键时刻又有魄力有担当,能决断大事,不愧是韦氏家主继承人。

“贤婿,我和你父亲说些事情,你也一起听听吧!”

韦纶看了一眼父亲,韦涣点点头,“听听便可,不要插嘴。”

“是!”

韦纶连忙吩咐侍女上茶,他则跪坐在父亲身后。

两人分宾主落座,杜佑笑道:“在长安生活了一个月,已经能渐渐找到从前的感觉了吧!”

“差不多了,毕竟在这里长大,去成都也不过五六年,只是忙碌惯了,对闲在家中总觉得有点不太自在。”

杜佑很了解自己的亲家,功名利禄心一向很重,心胸比较狭窄,这次匆匆赶回长安,却得不到重用,心中一直耿耿于怀,但韦涣不是颜真卿,不是李泌,也不是韩滉,晋王怎么可能破格用他?

杜佑沉吟一下,还是决定有必要把话说透,他笑了笑道:“今天中午我和潘长史小聚喝酒,闲聊了一些朝中之事,其中便提到了贤弟。”

韦涣眯起了眼睛,冷冷问道:“他说什么?”

杜佑感受到了韦涣语气中的鄙视,心中不由暗暗叹息一声,他这个亲家自视名门家主,眼界颇高,说得好听点是过于清高,说得难听一点就是太傲慢了,从骨子里瞧不起潘辽、张裘安这些边疆出来的官员,但这些官员却是晋王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