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阶段,单单苏州一地,专业的昆曲演员就有好几千人。

昆曲更是在民间受到了广大的欢迎,凡宴会、堂会、庙会等大型活动,没有昆曲演出助兴,甚至会被街坊嘲笑。

今日盛会,徐胤爵把南京城最好的昆剧演员请了来。

“你算是有耳福了,那位李贞丽,我在家时就听过她的大名呢。人都说李姑娘一开嗓,江南遍地珠泪呢。”

没看出来,徐若琳居然是个戏迷,喜滋滋地给左梦庚介绍演员。

未几,船舱里迤逦走出两个女子。

一人身穿透粉拖地绸裙,满头珠冠,妆容浓重,鬓眉尖细,凤眼如弦月,静观人却水波澜动,恰似三月透过柳叶的春风,挠了游人的心尖。

另一人则大红短袄,看似更艳却不抢角,估计就是个陪衬。

单单只两人这么一亮相,就搏得了满堂彩。船上、岸上人等的热切模样,竟仿佛迎接天王巨星一般。

唯独左梦庚、黄宗羲面面相觑,仿佛后世的家长看到了追星的孩子似的。

倒是张好古瞠目结舌,一脸的猪哥相,三魂七魄被勾走了大半,剩下的也在麻酥酥的造反。

“哎,枉本公子往日里号称花街赛潘安,今日到了这江南,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愣愣地看向左梦庚,剖析心迹。

“左二……我回不去了!”

左梦庚满头黑线。

“等我把你骨头都拆了,你就能回去了。”

张好古心胆一凉,再无杂念,

唯独留下一句怨念。

“粗俗。”谷

春风里,悠扬的笛声伴奏下,透粉群的姑娘开了腔。

柳腰轻扭,素手侧身平端,一柄小扇自带三分文雅。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只可惜,这一开唱,左梦庚就不禁皱起了眉头。

仅仅八个字,居然唱了差不多一分多钟。

好家伙,不愧是水磨腔。

甭管其中多少功夫,指望他这样的武人有耐心去细细品味,着实是难为他。

此时的左梦庚,就和后世的年轻人听京剧一样,遭罪啊!

黄宗羲也差不多。

他如今是愈发对这些靡靡之道没什么兴趣了,干脆冷着脸吃东西。但紧绷的神色,却不知何时会爆发。

不过要说吃东西嘛,还得看王思仪的。

王大小姐就更看不懂昆曲了,于她而言,这咿咿呀呀的动静,怎么能和美食相比呢?

金黄酥脆的凤尾虾是她的最爱,咔哧咔哧一盘很快就吃没了,又不过瘾,想了想,捅了捅旁边的仆从。

“麻烦,再来一盘!”

仆从虽然是来伺候人的,可难得有机会聆听李大家唱曲,正如痴如醉呢,被唤醒后老大不愿。

再一看,一盘虾都被吃光了,不禁腹诽。

“哪里来的野丫头,饿死鬼拖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