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河间官兵在左良玉的指挥下, 凶猛地扑了上去。

张献忠刚刚睡了两个女人, 正处于贤者模式呢,猛听到营寨外杀声震天,不由大惊。

等他穿着衣服跑出来时,就看到一员身穿山文甲的猛将已经踏了进来。每一刀下去,必有一个人头飞起。

张献忠当即胆寒,一时找不到自己的座驾,干脆拔步便跑。

至于正在被屠杀的手下……

死便死了,随时都能拉起队伍来。

左良玉马踏联营,从来没有这么风光过。

上万流寇被他撵鸭子一样,一路往西追出五十里,斩首无数。

这可都是真正的流寇。

护送军资上来的谢文举看到战场,不由大赞。

“真乃虎将也!”

高迎祥和卢象升几乎同时接到战报,然后一同血压爆表。

中路还未分出胜负,两翼全都在玩花活。

张献忠把义军的北翼丢了,连他自己,只跑回来四百多人。也就是说,北翼很可能会被官军包抄。

卢象升忧虑的则是南翼。

经过白日一天的战斗,他和高迎祥都发现,中路谁也奈何不了谁。

就看两翼哪边先取得战果了。

现在一边取得一个战果,那……

那不就等于都没有取得战果?

“速速调派一千五百兵马,务必抢到王村。就算是死,也的给我守住王村。”

卢象升决定利用北翼取得的胜利,那么就先要防备义军从南翼绕过来。

迫不得已,又从中军分出一千五百兵马。

不求退敌,守住南线据点,给中路和北翼争取时间就成。

可就在他做完部署,等着天亮后再行进攻时,却接到了义军的情报。

“报,流寇退了。”

卢象升陷入疑难。

“难道有诈?”

这是卢象升第一次同义军作战,对于这些流寇的习性还不怎么了解。

当张献忠跑回来,将北翼明军形容的十分恐怖后,义军的作战意志就大为动摇起来。

长久以来面对官军的作战,义军都是输多胜少,所以对官军的战斗力十分畏惧。

除非必要,他们是不太敢和官军打硬仗的。

这一次也是因为高迎祥获悉,卢象升仅为大明兵备道,麾下的兵马也是东拼西凑的,所以打算尝试一番。

如果打赢了,不要说威逼京师,最起码畿南可就任凭驰骋了。

结果三大首领之一的张献忠大败亏输,令其余的首领全都吓破了胆。不等高迎祥做决定,就有几人带着自己的队伍退去了。

这一下高迎祥想打也不成了,赶紧派人去给李自成传信,然后也带着兵马退了。

殊不知,北翼的左良玉击败张献忠后,此时正纵兵搜索战利品呢。

河间府的官兵散漫的到处都是,完全不成规矩。倘若义军抓住机会,来一次突击,左良玉非得全军覆没不可。

正在朝王庄奔袭的李自成接到高迎祥的传信,脸都黑了。

“竖子不足与谋。”

梁越从前面跑回来。

“闯将,缘何不打了?”

李自成命人给梁越倒了一碗酒。

“八大王那边败了,闯王怕官军抄了咱的后路,传令撤军。”

梁越顿足不已,可除了惋惜,也说不出来什么。

他在李自成麾下算是一号人物,但是在整个义军中,连蚂蚁都不如。

不过梁越的痛惜仅仅持续了一会儿,立刻警醒道:“闯将,京畿混不下去了,咱们得赶紧过河,去河南。”

李自成料不到他的心思转的那么快。

“为何要去河南?”

梁越心有余悸。

“我听说山西很多地方都遭了瘟,只怕非久留之地。再者,据说曹文诏那个杀神已经过了河。届时官军从晋北、京畿、陕西压过来,咱们可就没有活路了。”

他这么一说,田见秀也道:“去年孟津口决堤,据说淹死了不少人,河南许多百姓都已造反。今年这冬天更是邪乎,大雪又害死了不少人。咱们只要去了河南,招兵买马肯定更好办。”

连续两位大将都是一个想法,李自成也不能不重视了。

“咱们先回去,寻我舅舅仔细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