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了所有的力气,好不容易将口中唾液浸软的麦片吞咽下去。

麦饼刮的喉咙无比难受,差点让他咳嗽出声。

迫于无奈,他只好努力大口呼气。好不容易将这股难受劲儿压制了下去,却搞的眼泪横流。

他低下头去擦眼泪时,神情突然愣住。

随即他也顾不得自己的狼狈了,连忙转头向刚才眼光闪过的地方看去。

“三都熬,桑格去了哪里?”

被他问到的人有些莫名。

“桑格不是在……”

话说到一半,三都熬看着自己身边空荡荡的位置呆若木鸡。

为了在山林中潜行,康果礼将这些巴牙喇进行了编队。

每五人一个小队,互相照拂、互相掩护。

一旦遇到意外,五个人的巴牙喇小队也足以应付。

可此时三都熬的小队中居然少了一个人,而三都熬这个队长根本没有察觉。

再看向小队中其他人,另外三人也是满脸茫然。

全都不知道桑格去了哪里。

“也许桑格拉肚子……”

这个拙劣的理由惹得康果礼大怒。

“你蠢,当别人和你一样蠢吗?”

三都熬被骂得抬不起头,心里更是紧张坏了。

康果礼迅速决断。

“你们小队立刻回去找。”

三都熬这才如蒙大赦,带着其他三人返回原路,很快消失在了密林当中。

休息了半个时辰,体力差不多恢复,康果礼继续带着队伍出发。

这一次走到了天黑,便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山坳中扎营。

“三都熬还没有回来吗?”

康果礼坐立不安,逢人便问。

因为过去了小半天的时间,三都熬小队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

一个人不见了或许可能是意外。

但是整个小队伍五个人都没有了消息,这让康果礼骨子里都泛着冷气。

可是看着那些茫然呆滞的巴牙喇,他突然有些后悔。

这些巴牙喇固然是顶级战士,可是在这样波云诡谲的丛山峻岭之中显然用处不大。

没有人可以商议,康果礼郁闷满腹,草草吃了东西,吩咐注意戒备,便回到自己的营帐中休息。

连续几日的奔波让他着实有些累坏了,眼睛刚刚闭上便沉沉的睡去。

这一下不知睡了多久,迷迷湖湖当中康果礼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这种味道他很熟悉。

因为战场上到处都是。

那就是血的味道。

康果礼迅速睁眼,连呼吸也绷住了,凝耳细听,可是帐外什么都听不到。

但是血腥气却弥漫鼻尖,证明外面一定发生了什么。

他小心翼翼的摸向自己的武器,一直到抓在手里,他才稍微心安了一些。

他起身的动作更加缓慢,整个人尽量贴近地面,一点一点凑到了帐篷的边缘。

他不敢去帐篷的门口。

找了一个四六不着的角落,轻轻用刀尖划开了布。

他终于看清外面发生了什么。

一个浑身黑漆漆的影子,一只手捂住了一个巴牙喇的口鼻,另一只手中的短刃飞速落下。

那个同狮虎搏斗都不会皱眉的巴牙喇,居然很快松软下来,死得不能再死。

康果礼遍体生寒。

巴牙喇可是后金最强大的战士,居然被人无声无息的摸进了他们的营地。

这些敌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只见那个黑影杀了人之后向这边过来,康果礼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刀。

是生是死,全看这一遭了!

------题外话------

康果礼,后金将领。满族,那木都鲁氏。明万历三十八年(1610年)为绥芬路屯长,率丁壮1000余人投附努尔哈赤,授三等总兵官。天命三年(万历四十六年、1618年),从努尔哈赤攻取抚顺、抚安、三岔儿等11堡。六年(明天启元年、1621年),从攻沉阳有功。皇太极即位,为十六大臣之一,左正白旗。又擢摆牙喇纛章京。天聪元年(天启七年、1627年)从阿敏伐朝鲜。三年(明崇祯二年、1629年),从伐明,因行动迟缓而被削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