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想起现状, 此人就份外无奈。

淮安分舵在整个漕帮里最不受待见。

只因漕运总督衙门在这里, 漕运该管衙门,又是朝廷眼皮子底下,能够让漕帮上下其手的余地并不多。

因此在漕帮里,只有最不受待见的人才会被安排到这里来。

此人就是漕帮淮安堂堂主骆永堂,在整个漕帮的八个堂口里面排名最末。

现如今漕帮遭遇了灭顶之灾,结果他们这些不受待见的人因为远离是非之地,反而存活了下来。

可接下来问题就不得不面对了。

他们该何去何从?

从本心上来讲,骆永堂并不想铤而走险去救人。

新军的可怕他早已见识到了,知道自己这么点人送上去都不够杀的。

而且上面对他们这些人百般欺压,他们每个人的心底都有怨气。

可是他更加明白,倘若漕帮没了,他们这些人连现如今的饭都要吃不上了。

这真是左右为难,难以选择。

他拿不定主意,便想要群策群力。

然而大家伙都是厮杀、卖力的糙汉子,玩脑子实在是太难为他们了。

依旧是一部分人想要救人,一部分人只想过自己的日子。

就在乱象依旧的时候,屋外传来了金石一般明亮的嗓音。

“漕帮淮安分堂的兄弟可在?山东于七登门拜见。”

屋内的人纷纷惊愕。

他们在这里商议劫囚的大事,自然会在外面部署警戒。

结果什么示警都没有收到,却被人欺到了门前。

来人要是不出声,直接发动突袭……

骆永堂在旁人惊惶的时候,早已振臂跳起,冲出了门外。

而看到门外的情形,他才多少松了一口气。

只见门外的院子里,一个五旬左右的高大老人澹然而立,身子侧后站着一个英武的姑娘。

仅此二人,彷佛走亲戚一般都从容。

可越是这样,骆永堂越是不敢怠慢。

“不知前辈来我漕帮,有何赐教?”

这个老人,正是山东武林大豪于七。

而他身边的姑娘,自然是赵珠。

“十八年前,老夫曾和骆堂主的师父切磋过武艺。尊师武艺高强,老夫差了半招。如今老夫游历天下,略有所得,特地前来讨教。”

一听是这么回事,骆永堂露出惋惜的神色。

“前辈却来的晚了,家师已于八年前仙逝,不能令前辈得偿所愿。如果前辈不弃,晚辈可以代师还愿。”

行家不出手,也知有没有。

只看于七身如渊渟岳峙的模样,骆永堂便知道此人的武艺,实在已经到了宗师的境界。

以他的本事,肯定是难以匹敌的。

可输人不输阵,无论如何不能给师门丢脸。

听到他的答复,于七颇为意外。

“尊师竟已不在了吗?”

于七面露悲戚。

“尊师之武艺人品,老夫还是佩服的。武道之上失一良师益友,痛哉哀哉!”

骆永堂本来如临大敌,直到这时才知晓眼前之人并非恶敌。

“只可惜晚辈没有学到家师本领之万一,不能令前辈得偿所愿。”

于七却摇摇头。

“拳脚小功夫,处事大丈夫。一个人武艺高低并没有什么,却不能不辨形势,做出湖涂事来。”

骆永堂一愕,察觉到了什么。

“前辈此来,比武之外,似乎别有所图?”

于七抚须微笑。

“骆堂主果然名不虚传。老夫今日来此,特奉左统帅之命,望你等能够迷途知返,切莫自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