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汉人打扮的商人正在同东瀛的官吏争吵些什么。

尽管他们十分愤怒,可是四周的东瀛人手中都有刀剑,令他们无可奈何。

还有一个身穿绸衫的汉人富商,在一旁急急说着什么,似乎正在劝解,但很显然他的话语好像没什么用。

那些东瀛人一边大声训斥,一边开始抢夺汉人商人的货物。

周围的东瀛人纷纷发出嘲讽的笑声,对这一幕仿佛司空见惯。

沉廷扬二话不说,立刻就走了过去。来到那个东营官员的身旁,直接就是一脚。

那东瀛官员正在作威作福,又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哪里想到有人敢对自己动手?

当场就被踹了个大马趴。

事起突然,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

“八嘎!”

“袭击官员,杀无赦!”

其余的东瀛人看到官员被打,纷纷暴怒,甚至有好几个都抽出了配刀,朝沉廷扬逼了过来。

沉廷扬的随从岂能让他受到伤害?

立刻有几个人站在了前面,同时随手一抬。

场面又一下子安静了。

看到这些随从手中的短手铳,东瀛人全都变了脸色。

他们不是没有见过火铳,东瀛的火铳很有名气。

可是这种短手铳,又是如此精美,显然不是一般人能够佩戴的。

但是这些突然出现的汉人几乎人手一支,不能不令他们小心一些。

那个官员只是被踹了一脚,并不是什么重伤,此时已经爬了起来。

原本想要下令动手,此时看到这一幕,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不简单。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袭击奉行所的官员。”

沉廷扬只是“哼”了一声,并不回答。

他的秘书郭正站了出来,声如洪钟,说给所有人听。

“站在你面前的这位,是夏国驻长崎商务总代表沉廷扬先生。你是什么身份?胆敢在这里放肆。叫你们奉行过来!”

此言一出,周围哗然不止。

早就知道东瀛同夏国签署了协议,夏国会在长崎派遣一位商务总代表,全权负责对东瀛的事务。

却没有想到,这位商务总代表的亮相竟如此霸道。

那个官员脸色一变,头皮发麻,知道碰上硬茬了。

他努力往回找补。

“在下身为奉行所的官员在此执行公务,却不知与总代表大人有何关系?”

沉廷扬伸手一指那几个瑟瑟发抖的汉人商人。

“我夏国商人来此经营,却被你们肆意苛待。就此事,你们长崎奉行必须要给一个说法。否则的话,我夏国必不甘休。”

那官员这才明白怎么回事,不由得份外委屈。

“尊敬的总代表大人,我想您是误会了。这些商人乃是来自福建,并非夏国境内。”

他不这么说还好。

一听这话,沉廷扬立刻发作。

“日月普照,皆我夏国领土。我夏国承继华夏正统,凡我汉人,皆我夏国子民。”

碰见过不讲理的,没碰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那官员愤声抗辩。

“就在下所知,夏国领土范围并不包括福建。”

沉廷扬嘿嘿冷笑。

“反正日后福建也是我夏国领土,此事当然归我夏国管。”

那官员也不是傻子,立刻明白沉廷扬这是在立威。

如果被他得逞,今后长崎这边的规矩可就要乱了。

他看向那个汉人富商,咬牙切齿地问道:“陈先生,你们福建商人的事,也归夏国管吗?”

那个汉人富商摇摇头,理所当然地道:“我们乃是郑氏麾下的商人,与东瀛交涉一事,全由郑氏处置。”

东瀛官员闻言,不由得意起来,觉着自己终于占据了主动。

“总代表大人,您都听到了吧?他们已经自我承认,并非贵国商人。还请总代表大人莫要横加干涉,这与理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