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蒋朝云、赵四三人也在商量战局。

“咱们得尽快撤退,倘若让官军绕路过来,堵住了河对岸,咱们必死无疑。”

这一仗最不想打的人,就是赵四了。

他手中的兵马可是白莲教最后的家底。

徐雅晴曾秘密嘱咐过他,无论如何都要保存实力。倘若损失过重,他可没办法跟徐雅晴交代。

梁越也感到了压力。

可当初跟李自成说好的,他一定会坚守十天。

现在才过去了一半,倘若就是撤退,放过了官军追上李自成的话,岂不是失信于人?

“容我想想,说不定既能挡住官军,又能保住咱们的元气。”

话音未落,帐外有士兵前来禀报。

“将军,官军派了人来,说有要事相谈。”

听闻官军派人过来,三人一愣,随便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梁越更是高兴万分。

“哈哈,这真是有了瞌睡、枕头来了。正愁不知该如何跟官军周旋,这一次好好戏弄他们一番。”

蒋朝云和赵四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么多年农民军和官军之间,打打和和不知道多少次了。

而每一次官军都被戏耍的不轻。

正好可以利用和谈的机会争取时间。

面对洪承畴派来的人,梁越热情的进行了招待,还安排了丰盛的酒宴。

洪承畴的使者在农民军的营中走了一圈,已将这边的虚实看在眼中。

这边果然兵力不多。

于是在梁越的招待下,使者坚信能够招抚成功。

只是梁越的要价有点高,竟然索求总兵职位。

而以他的名声,似乎有些不够资格。

不过和谈之中讨价还价,本是常理。梁越越是这么做,使者越是坚信他真有心投降。

随后的几天中,双方的使者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终于到了第九天,经过反复磋商,梁越接受了洪承畴提出的副总兵官位。

双方约定第二天一早,就在羊撤寨外举行受降仪式。

然而到了第二天早上,官军突然发现对面的阵地上静悄悄的,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洪承畴这才悚然惊觉,自己居然被人骗了。

他的恼火可想而知。

但梁越已经逃之夭夭。

他的麾下还剩下一千五百多人,也不南下去追赶李自成,而是调头北上,跑到了宁夏南部的莽莽大山之中。

如今官军各部都在陇南、汉中一带围剿农民军主力,他们这支小部队往群山当中一躲,根本不怕官军的围剿。

不过情况并没有好太多。

一个现实的问题仍旧摆在梁越的面前。

陕北、宁夏一代贫瘠不堪,处处荒凉,很难补给物资。

上千人的军队人吃马嚼,消耗巨大,根本支撑不住。

最严重的是,天气越来越冷了。

眼瞅着寒冬将至,可许多人身上只有单衣。

找不到住所和衣物的话,他们这些人光是挨冻也要冻死了。

“想不想渡过难关呀?”

就在他愁眉不展的时候,徐雅晴出现了。

这个女人总是神出鬼没的,长达一年的时间不见踪影。

出现在梁越面前时,依旧是一身白裙。在这黄沙漫天的西北,竟然纤尘不染,十分神奇。

“你又有什么歪门邪道?”

梁越一边好奇,一边警惕。

这个神通广大的白莲圣姑,难道真的能给大家伙找到一条活路?

徐雅晴的纤纤素手搭在他的肩上,朝着他的耳朵吐气如兰。

“你求我呀!只要你求我,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