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要给他几分面子。“所谓归师勿遏。”不过给面子是一回事, 但要让雅大里为此去跟凶名赫赫的刘国轩硬拼, 这位红带子还没有这个胆子。“再说,刘国轩是不是真的退兵了?是不是设了个陷阱?这可都说不准呢?万一追击下去中了圈套,本军失败,刘部复来,到时候泉州还能不能守得住?”一听到泉州可能会因为盲动而不守,身为泉州知府的塔信也不敢多说话了。“罢了,罢了。”雅大里知道其必然还有几分不甘心,于是安抚道。“先派人跟外面联络,好歹明白怎么回事再说如何”

泉州清军的小心谨慎,让刘国轩有机会从容的将部队海运回了思明,不过,这支精锐虽然保留下来,但之前占据的各县地盘却一朝彻底丧失。为此,在刘国轩返回后才得到确切情报的朱锦勃然大怒,召回萧琛斩首示众。

萧琛罪有应得,可局面还在恶化,不得已,朱锦调用援剿左镇陈谅、右镇陈起明、楼船左镇朱天贵等部剩余兵船撤离南澳及铜山开赴金厦,以防备清军可能的水路进攻。就在水师调动的同时,刘国轩又率各镇转攻漳州。

漳州清军有八旗及绿营约二万余人,双方在九龙江北溪红老山、石螺山(注:泉州西北)一线列阵。刘国轩亲自率兵冲阵,先后击破清军数阵,清军大溃,刘国轩便顺势攻打石牛山耿精忠部大营。耿精忠忆起新仇旧恨,亲自操戈督战。郑军本已经冲杀半日,力疲不已,只是凭着一股气在冲锋,结果一鼓盛二鼓衰三鼓竭,非但没有攻击得手,反而被耿精忠击败,等到其余溃散清军重整后反扑过来,刘国轩更是抵挡不住,由此郑军大败。刘国轩虽然最后时刻领一部返回九龙江东,但郑军精锐经此一战彻底沦丧,不得已,刘国轩率剩下的二三千残军弃守长泰,退回海澄

“复甫,怎么来了?”连遭败绩的朱锦如困兽一般,突然见到身为东宁总制使的陈永华风尘仆仆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心中的诧异是可想而知的,然而诧异过后,心中顿时涌起了一阵不安。“可是东宁出事了?”

“王上不必过虑,东宁一切安好。”尽管台湾内里国库中匮、外间社番捣乱,但陈永华却不得不若无其事的宽慰着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的朱锦。“只是臣得闻本藩迭遭败绩,兵将损失颇多,所以特赶来恳请王上撤兵。”

“撤兵?”朱锦扫视着陈永华。“这就是陈卿的来意?”朱锦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陈永华这个人向来谨小慎微,从不越权行事,今天怎么会突然干涉起军机来了,他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么。“是钦舍让卿来的。”

“王上,虽是世孙力主本藩撤兵,但臣也是同意的。”陈永华变相承认着,说着还从袖口里掏出一副信来。“世孙还有一封信托臣转交王上。”朱锦拿过去观看着,等他大略的扫了一遍,陈永华继续进言道。“如今鞑虏及汉奸势大,本藩在闽省已经进取不得,不若转战粤桂琼,或可别开生面。”

“粤桂琼?”朱锦把信再三读了一遍,随即拍到桌上。“兹事体大,孤少不得还要咨询一二。”朱锦是个甩手掌柜,所谓咨询,原来是找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