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着, 但他的语气在郑克臧的耳里听来却似乎有几分古怪, 显然其中必有郑克臧所不知道或没有想到的内情。“台湾百姓还是穷苦的,但为了反清复明的大业,他们可以缩衣节食、忍饥挨饿。”

“是啊,本藩不打过去,鞑虏就要打过来,父王辛辛苦苦征战在外,也是就食在外因粮于敌。”郑克臧的话让柳崇惜一愣,他明显觉察到似乎有些不对味,但还没等他弄清楚郑克臧的态度怎么会突然冷淡下来,就见郑克臧在门上敲了两下,马车顿时停了下来。“柳大人随余下车走走,这里憋屈的很。”

憋屈?柳崇惜一边揣摩着郑克臧的用词,一面忙不迭的随着郑克臧下车。车队停在官道的一隅,由于朱锦西征,台湾的公用事业半途而废,所以所谓官道不过是较宽的泥路,仅有少数地段用砂石做了铺垫,不过郑克臧停车的地方正好有一个避雨的茅草凉亭,一众人便是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等进了亭子,郑克臧四处眺望了一番,似乎发现了什么,随即迈步过去。柳崇惜和一众护卫不敢怠慢,除少数几个留守外,其余统统追了上去。

“尔等在干什么!”正当郑克臧在田头拨弄着一片叶子仔细观看的时候,一声厉吼在不远处响了起来,众人抬眼观看,只见一个chi裸着上半身的中年汉子操着钉耙冲了过来,一边跑,此人还一边叫。“那边的贼子放下休要作践了”不过农夫的喝止声很快戛然而止了,显然他看清楚了形势,人多势众且不少人身上刀剑环佩,明显是公人的扮相,决计不是他一介百姓可以呼来喝去的。“那公子,俺莽撞了。”

看着手足无措的农夫向自己唱喏,郑克臧脸上浮出一丝笑容,也不嫌田头的气味难闻,伸手想招:“这位大哥不必道歉,其实该说莽撞的是余才是,不过大哥既然来了,还请过来叙话,余还有些事想请教大哥。”

挠着头皮的农人这是骑虎难下了,他想了想准备走过来,却看见持刀的护卫用冰冷的盯着他,他下意识的脚步一定,随即福至心灵,忙丢开手中握着的农具,这才得以走到郑克臧的面前,再次低头行礼。

“小人见过这位公子爷,”农夫许是把郑克臧当成了不知稼穑的富家子官N代,因此尽管态度卑谦但绝不畏畏缩缩。“请教什么是不敢当的,有什么话公子爷尽管问就是了,俺知道的一定会如实回禀的。”

不知道也不在乎他怎么想的郑克臧,指了指他所发现的这株植物:“这种的是甘薯吗?”

农人被郑克臧的话问糊涂了,他挠了挠头,想了一会才回答道:“甘,甘薯是什么俺不知道,这是长乐陈公从吕宋带回来的番薯,俺们这一片都有种的。”

“元子!”由于不敢在普通人面前暴露郑克臧的身份,柳崇惜用了一个不引入瞩目的称谓。“所谓番薯其实就是甘薯,甘薯向来有吕宋自闽地传入中华和交趾自粤地传入中华两种说法,其中闽入说中率先将甘薯带入中华者即长乐陈经纶陈振龙公,然后由先巡抚金公学曾劝民广泛种植,所以又有人将其称为金薯。”

“这么说其实是一样东西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