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从他手中接过呼呼大睡的儿子:“好了,好了,一切都没事了,相信以后宝官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陈纤巧不顾礼制扑倒郑克臧的怀里无声的抽泣着,是的,一位母亲要下定勇气结果亲身骨肉的性命,在这个时代简直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陈纤巧为此一定担负了太多太多的心理压力,现在只不过是一种正常的情绪宣泄而已。

郑克臧轻轻拍着妻子的后背,突然他感觉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回望过去,只见冯莲娘怯生生的站在城门洞内望着自己,郑克臧冲着她挥了挥手,随即在陈纤巧的耳边说着:“夫人,侍卫们都看着呢。”

陈纤巧猛然从郑克臧的怀里挣扎出来,看放眼望去,一众侍卫都早就背转过身去,她羞恼的在郑克臧身上锤了一下,忽然又破涕为笑了:“夫君,莲娘妹妹也在等着你。”

“看到了。”对于妻子眼中的那丝狡黠,郑克臧顿时头大如斗,不得已他一面平淡的回应着,一方面又试图转移陈纤巧的注意力。“对了,紫菱她们几个,派人去接了吗?”陈纤巧摇了摇头,于是郑克臧命令道。“来人,速去打狗,把谢夫人、童夫人、方夫人接回来。”一名侍卫快速的离开,郑克臧拍了拍妻子的手臂。“夫人,进城吧”

郑克臧的胜利第一时间被传回了承天府,齐聚在明监国府邸内的一众提心吊胆的明宗室们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暂时算得逃脱了被送回大陆跟其他降清的明宗室一样落得个横死的下场了(注:降清的明宗室有相当多的数量,但1684年康熙第一次南巡祭奠明孝陵时却说明嗣已绝,连承嗣香火的都没有了,可见鞑子的屠刀是多么的厉害)。

然才将心肝重新放回原位的明宗室们下一刻脸色又凝重起来,该如何赏赐保全东宁的郑克臧呢?虽然东宁是郑家的基业,但明面上可是打着大明最后疆域的旗号,这一来郑克臧等于立下了不世的功业,有功自然不能不赏,但怎么赏才能让对方满意呢,这可是个难题。

“还是封王吧。”鲁王朱弘恒是鲁监国朱以海之子,在一众宗室中地位最高,若不是当年郑成功所处的隆武政权跟鲁监国政权关系不睦,让郑氏对鲁王一脉有戒心的话,也轮不到朱术桂来当这个监国,不过饶是如此他的建议在宗室会议上依然份量十足。“以郑成功和郑经的先例,封一个郡王好了,想来你小子也不敢僭越父祖的爵禄。”

“只是一个郡王怕是不太好吧。”泸溪王朱慈爌犹豫的说着,之前因为郑经的谥号让明郑方面跟明宗室之间起了极大的龌龊,甚至名下王田的佃户也被强制解佃移屯了,如今再不作出弥补,万一撕破脸,日子可不比去大陆好过。“还是赐一字王吧。”

一字王就是亲王,有明一代除了皇子和皇子的继承人是赐亲王爵的以外,还没有任何一个臣子能得到这样的封赏,郑成功当年也婉拒了永历政权的册封,只是在死后二十多年后由郑克臧上奏获得追晋的。

“亲王爵是不是太高了。要是郑克臧拒绝呢?”巴东王朱尊江则有这样的担心。“拒绝的话即扫了监国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