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直, 脸色不由得凝重起来:“慢, 这件事为什么岳丈当年不跟孤提呢?”

“屈指算来,如今大师已经有五十六岁了。”陈梦球解释着。“先父以为大师未必还活着,只是李先生认为有一线希望就不能放弃,所以”

陈梦球说得吞吞吐吐,让郑克臧以为他是抹不开陈永华老友的面子,所以也不听他说完便予以打断:“李茂才的报效之心是好的,深入敌后乃是极凶险的事,就不必先生和先生弟子们出马了,其实留在东宁也能为本藩做些贡献的。”

听了郑克臧的话,李峻脸上付出了一丝苦笑,当即打出一连串的手势:“主上误会了,不是学生想籍此邀功请赏,实则于公于私,学生都想为主上尽一份心力。”

于是李峻进一步解说着,他不说还好,一说郑克臧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李峻的父亲李子静就战死在与清军作战的沙场上,这可谓私仇;而从隋代到明代,中国科举考试中并不限制聋哑人参加,倒是清军入关后,大汉奸范文程建议多尔衮实施了限制残疾人参考及禁止聋哑人书院授课的一系列歧视政策,断绝了聋哑人出仕的机会,这就是公仇了。

“什么?内廷绝声卫?”解说中的一个新的名词让郑克臧震惊不已。“卿是说,当年洪武皇帝在内廷设立绝声卫以监控锦衣卫吗?这?这是哪里来的道听途说。”

“绝声卫历来是直属于大明天子一人,世人不知也很正常,但这并非什么道听途说。”李峻急速辩解着。“军中杨启聪大人的祖先就是在绝声卫中供职,主上若是不信可招杨大人的子弟前来询问,便可知道学生并非虚言了。”

“杨启聪?”郑克臧回想了一下,的确水师中却是有过这么一位半聋的镇将,但要说他是什么绝声卫的后人,郑克臧怎么也不相信。“杨大人已经在澎湖战死了,虽然子弟犹在,但一家孤证说明不了什么,此事也不必再提了。”

“主上,先前五胡乱华之时便有武悼天王天王麾下的天聋地哑,蒙元之时也有无数的聋哑之士矢志不渝的奔走抗元。”李峻的神色哀伤,显然对郑克臧的不信任表示了极大的委屈。“还请主上念在学生等拳拳之心”

郑克臧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虽然跟李峻、陈梦球所用的手语不同,但两人还是会意的停了下来,就听郑克臧提问道:“个山大师目前所在何处?”

李峻一喜,当即回应道:“个山大师及其弟道明大师多在江西南昌青云圃一带传道。”

“在江西南昌?”

郑克臧咀嚼着这两个地名,这是乎有些太遥远了,要知道,根据重新恢复联系的陈绳武的报告,新汉留在广东发展还是势头不错的,初步的组织已经架构起来,跟原来的地下反清组织、反清教门之间的联系也逐渐密切起啦,但是拘于人力上的问题,暂时还没有向内陆发展的计划,这个时候让聋哑人出面独树一帜,会不会跟新汉留之间产生冲突?

而且郑克臧还担心,目前无法通过闽浙直接进入大陆,而若是利用新汉留的渠道经由广东转道,万一聋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