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二十年的话,大坠岛至大山屿之间的泉州湾上星星点点不是往来的商船就是打渔的小舟,然而随着几次封界令的执行,使得这片开阔的水域早就跟死域一般寂寥,往往只有三两海鸥还在海浪的声响下怡然自得的翩翩起舞着。

不过今天情况似乎有些不同,天色微亮的时刻,一队杀气腾腾的战舰突然闯进了这片海域,以至于占据草坂岛上东岳寺遗址作为烽火台的清军汛兵们远远望见了都有些瞠目结舌,好半天之后才慌乱的引燃起早就准备好的狼烟。

看见直冲天际的烽火,帅舰上的顾运学情不自禁的皱了皱眉,随即向年纪比自己小很多的麻英请示道:“权提督大人,是不是要派人上岛端了这个敌哨台。”

“不必了,”麻英不动声色的回应着,要清理昨天夜间抵达泉州外海的时候就已经派人清理了,又怎么会留待现在让他们发出警报呢。“本官正是要让他们通风报信,这两江一湾如此广阔,本官倒也想看看守泉州的清虏会有怎么样的反应。”说到这,麻英命令道。“打旗号,甲子队按原计划行动”

原本当初林升设定跨海作战计划的时候,只是打断以澎湖、鹿港两队做小规模的袭扰,目的地最后定的也是较北的福宁湾,然而报告到了郑克臧的手里,他大笔一挥加上了陆师三个团,就这样原本只是水师单独的行动变成了一次联合作战,而拥有了更多底牌的林升也胆气大壮,遂废止了北上的方案,重新决定执行攻入泉州湾的方略。

旗号发出去后,五艘千料福船便脱离了大队,置枪城、洋埭的清军土堡哨楼于不顾,溯晋江而上,一路鸣铳放炮,声势骇人。清军在泉州府共有一万五千人的驻军,其中半数是入闽赣军,兵力总数虽然不少,但却要防守沿海的晋江、同安、惠安三县及厦门厅等地,因而单一方向的兵力有限。听闻郑军气势汹汹的杀来,满洲正白旗的漳泉道喇花哈当即吓得屁滚尿流,极力阻止守将江西左路总兵普胜出兵迎敌。普胜是客军,本来也无战意,听得喇花哈的阻拦自然正中下怀,于是五千清军在数百名郑军的恫吓下选择了据城死守,只有求援的使者和几支十数人的探哨被派出了城。

府城内的大军不动,晋江县城内的二千多守军自然也不敢轻易出击,于是郑军得以从容的登陆。此后统一指挥陆师的孙有劳决定并将所部左虎卫第二团、右勇卫第三团两部以哨为单位拆分,在加强了火炮及增调了部分水兵后,分头对赤塘、涵口、花口、上郭、宝盖、洪塘、池店等封界区内的堡寨实施攻击。

部分忠于清廷的地主团练武装试图顽抗,但在郑军的火炮及鹿铳的打击下很快就土崩瓦解了;也有部分地方大户以为郑军只是劫掠,试图以犒赏息事宁人,结果也被武力驱赶向了海边;也有搞不清方向的试图打出明军旗号,最终也被郑军解除了武装押往海上。

此时,惠安清军闻讯匆匆纠集了沿线守备部队赶来增援,却在洛阳桥一线为登陆的左勇卫第一团所阻,清军见郑军人少,便发起强攻,结果在郑军炮兵面前撞得头破血流重蹈了蚶西港之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