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朝王李焞看着手中的清廷礼部咨文勃然大怒道。“主弱臣强?朕是无道昏君坐视权柄沦落奸宦之手, 还是尔等是谋朝篡位的逆党?简直是大污蔑, 是丙子虏乱(注:丁卯胡乱和丙子虏乱均指满人入侵朝鲜)以来从未有过的污辱。”

李焞坐下的朝鲜群臣的脸上也是一片铁青,是的,不会有人愿意被人指摘为乱国权奸的,因此清礼部的指责实际上让四分五裂的朝鲜政坛出现了同仇敌忾的气氛。

“臣以为应该立刻与东宁恢复贸易,以朝鲜的马匹、条铜、生铁、棉花、奴婢换取东宁的火炮、火药、硫磺、铠甲以备不时之需。”司谏院正言韩泰东摆出一副强硬的态度来。“本朝使臣也可以南下东宁参拜大明监国,求取(两国联手)的诏书。”

“过于激烈了吧。”李瑞雨皱着眉头。“整备军务动静不小,万一被清廷探知,那来的就不是一道敕书了。”丙子虏乱已经过去快半个多世纪了,但一来清军的强大让朝方记忆犹新,这二来嘛,朝鲜的军队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故此由不得李瑞雨不担心以强硬对强硬会适得其反。“各位大人还要慎重其事啊。”

“采买大炮、火药什么或可以慢慢去做,但拜谒大明监国一事倒也未必不可行。”领议政宋时烈摸了摸胡子。“不过老夫却以为如今的东宁不循义理,不重文章,已经失去中国的道德,几沦为商贾之流,要与其打交道,怕是要费些周章的。”

“大陆沦陷,大批正人君子到被清廷屠戮,郑氏又是海盗出身根底浅薄,因此东宁沦为商贾倒也正常。”大司宪金万重双眼微眯。“不过商贾也有商贾的好处,明码实价嘛。”说到这,他向朝王李焞建议道。“臣请以公主、宗女和亲东宁,约为兄弟。”

李焞还没回答,边上的一名右议政就吼了起来:“金大人,此事过于荒谬了,区区东宁能挡得住清军大举进攻吗?一旦东宁力屈为清廷剿灭,我王嫁女之事暴露,那就不是一纸诏书的事了,你这是为陛下惹祸。”

“此事荒谬吗?”金万重反问道。“难道清廷的礼部咨文不更荒谬吗?至于为朝鲜、为陛下惹祸一说。”金万重叹了口气。“这个罪名本官可承受不起。”金万重猛的张开眼睛,一道精芒射出。“大人难道不知道如今东宁已经反攻了琼州,清廷正焦头烂额呢。”

“不过一时逞顽而已。”右议政争辩道。“蜉蝣撼树、螳臂当车,是长久不了的。”

“本官自然知道郑家长久不了,可是郑家在东宁一日,清廷便如梗在咽一日,更无暇对朝鲜用兵一日。”金万重斩金截铁的说到。“臣以为这才是清廷不加以进一步威逼的初衷。”

“但这也未必要以公主相嫁,而且这样做的动静更大。”晋升为左议政的南九万急切的和着稀泥。“而且东宁方面也未必愿意了,还是先派人探一下对方的口风为好。”这么一说,金万重也无话可说了,毕竟刚刚的建议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东宁郑家要联络,但缓不应急,如今重要的是先把清廷敷衍过去。”南九万这话说到了重点,一时间殿内人纷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