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汉留设立之处,主上便有交代要长期潜伏,以获取清虏情报为主,不主张组织百姓发动起义”

“这?” 朱耷瞠目结舌。“漳国公这是何意?”

“无它,清虏势大,非十年生聚十年报复不能成事”

尽管陈绳武无法许诺朱耷什么,但是年后郑军的动作却出于意料的频繁起来——二月初七,郑军伏波舰队炮击金厦,并以右龙骧师第二团登陆金门,迫使闽省清军主动撤出厦门及相邻岛屿;二月十九,伏波舰队又炮击铜山、南澳,并协助右龙骧师第三团登陆南澳拆毁清军遗弃的营房;二月二十四日,郑军又一部登陆碣石镇掠走岸防铜炮十余位;三月初三,北方舰队再度炮击昌国、石浦,迫使浙省水师残余退回陆上——尽管这些炮击只是浅尝即止,登陆也不过稍占几日即行撤退,但这些小规模的攻势未必不是大规模跨海行动的先兆,不得不使得闽者粤三省绿营动弹不得,有离的支援了赣省义军的行动。

然而清军的力量的确是义军所不能比拟的,二月二十三日,清军湖北及安徽两省援赣绿营并南昌出援的赣省绿旗兵计一万五千人与义军三万余在赣江以北的新建县境内决战,义军苦战之下力不能支,遂大败而逃,清军以不足千人的伤亡将超过二万的义军斩杀在赣江之畔,浮尸一度堵塞了赣江,惨状令人不忍目睹。

新建一战打断了义军的脊梁骨,随即战事急转直下,到了三月初七,义军光复的十一座府州县城中有十座已经重新落入清军之手,残余二万多义军被围分宜城中,失败已经指日可待。此时,甘愿事清的地主团练也展开了对义军散落人员的疯狂清剿,大批无辜百姓惨遭杀戮,一时间赣西陷入腥风血雨之中。

正当义军山穷水尽之时,沉寂了一段时日的郑军舟山队突然发力。房锡鹏指挥全部十余只战船一千余官兵自通州(南通)盐场上陆,一路向北横扫通州、泰州盐运分司之下九处盐场,杀死武装盐丁及差役、汛兵近千,声势一时无两。

由于两淮盐业是清廷三大财政支柱之一,盐场遭袭当然震动了整个两江及清廷上层。康熙连发数道诏书要求立刻清剿入寇郑军,但苏省绿营大多调往江西和浙江,残余兵力连扬州、淮安、通州、台州等府县都难以尽守,而京口及江宁旗营又不可轻易调动,不得已清廷只能命令山东绿营火速南下增援。

可当行动迟缓的山东及淮北绿营进入盐区时,已经攘挟了大量灶户的房部已经安然的重返海上,只把狼藉一片的各处盐场留给了清军。受到盐场遭到破坏,煮盐(注:当时淮北晒盐、淮南煮盐)荡草被焚烧的影响,当年的盐引价格应声高涨,每引(注:1引盐在300~400斤)由原来加上课税及杂费后的一两八钱八分暴增到二两六钱九分,涨幅在40%以上。盐引的价格既然上涨,最终销售地的盐价也跟着从原来的每斤三十余文暴涨到每斤百文。康熙及清廷部分中枢官员或许重视盐价爆涨的问题但下面的官员昧于补足国税的压力及个人的好处对此视而不见,各省百姓的生活因此大受影响,对此敢怒而不言的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