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还是第五波的阻路团练, 张启忠的脸上便浮现出了一层暴戾的神情。“是想逼着老子杀人是吧, 那好!”张启忠命令到。“护住粮船,各班准备齐射。”几十门步铳被举了起来。“放!”

密集的铳声响了两遍,正在前冲的民壮中横七竖八的倒下来一片,看到同伴血流成河,这些已经享受了几十年太平日子的农夫又怎么受到了,人还没有冲到郑军面前,已经化作鸟兽散了,只有下那些将死未死的还在苟延残喘着。

指挥着步铳手为这些伤者补上致命一刺的张启忠看着这些还有热气的尸体想了想,接着下令道:“把这些尸首都吊起来,让他们看看,做鞑子走狗的下场。”

留下看守河边粮船的守卫之后,恨得牙根痒痒的郑军们根据张启忠的命令把这些新鲜的尸体用死者自己的衣物捆扎在岸边的柳树上,大群闻到腥味的苍蝇铺天盖地的降了下来,欢天喜地的占领了片刻之间还是万灵之长的身躯。

一边驱散着围绕在自己身边的苍蝇,一边向粮船走去的郑军吵吵嚷嚷道:“军上是在搞什么名堂,早跟琼州一样把这些百姓押往东宁不就成了,如今倒是成了祸患。”

“禁言,不迁移百姓可是主上的意思,”边上一名护军校尉赶忙阻止同伴的失言。“而且如今舟山岛上也没有这么多的粮食可以供应给新移民,所以,你要怨就怨那些铁了心做汉奸的士绅好了”

“下面的怨气很深。”部队的怨言自然传到了嘉兴前线大营,对此洪拱柱也十分的头疼。“关键还是嘉兴城下耽搁的时日太久了。”说起来这并不是郑军第一次遇到类似的情况下了,当年正是由于长期顿兵于南京城下,所以郑成功的北伐才功亏一篑,而郑经时代的二攻泉州未果也标志着郑军西征的由盛转衰。“现在本官倒是不怕这些如蚊蝇一般的民壮、团练,却是担心清军大队已经在湖杭集结完毕,正在本藩露出颓势便杀将出来。”

“嘉兴的护城河太宽、太深了。”孙有劳在嘉兴前线各师都统制中资历虽然不是最深的,但却是郑克臧最信任的,因此他的话,洪拱柱必然认真倾听。“咱们手中招来的民夫数量有限,根本不能四面同时填埋,所以我建议,把突破点集中到一个方向,以便尽快落城。”

“可是如果把民夫都调往一个方向,清军必然能掌握本藩的动向,如此一来,攻城时的损失不就大了吗?”左龙骧师都统制陈保全听到这皱起了眉头。“咱们拢总只有二万多人,万一折损过大的话,清军大队来袭又该如何应对?”

“主上并没有强求咱们在苏南浙北打下多少州府,关键还是破坏了清虏的根基。”孙有劳解释道。“因此打下嘉兴之后,抢在清虏大队到临之前转进才是上策,若是伯功兄觉得没有打过瘾的话,等撤回大衢山之后可以再南下攻打温台一线进一步调动清军。”

“是不是攻打温台还要另说,但兵力折损过大,却是件麻烦的事情。”陈保全坚持着,毕竟东宁人口不多,这几万兵马还是硬挤出来的,损失大了,郑克臧也会心疼的。“还是得想个尽量能减少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