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宁安的驱使下,士气沮丧的刘军慢慢的将船靠向长满茅草的江滩。

突然船只一震,有经验的水手立刻报告道:“大帅,船搁浅了。”

船是搁浅了,但距离岸边还有些距离,对此,刘宁安咬了咬牙,不顾身上沉重的铠甲,第一个跳入水中,以身作则,趟着齐膝的江水缓步向岸上前进。主将都做示范,下面的将士尽管面面相觑但也只好一个个跟从,于是就看见数千名军人拖泥带水的向陆地行去。

刘军还在一脚低一脚高的涉水,这边郑军的炮船却已经利用三角帆便于掉头的原理,快速的完成了转向,此时疾驶过来,正好把行动不便的刘军当成了最佳靶位??????

当齐shè的弹雨结束肆孽之后,至少五百名刘军官兵变成了尸首,甚至就连刘宁安的把兄弟常玉芬也在夺路逃命的混乱中,失足溺死在不足半尺的浅滩中。倒是由于郑军炮船为了消灭上陆部队采用了对船体威胁不大的霰弹、链弹,所以刘军船队方面却损失不大。

可谁都在知道,这种情况只是假象,一旦郑军再度回转,发现已经够不到上陆的刘军了,自然而然会把目标再度锁定在行动不便的船队上。正是有着这样的明悟,各船的水手不是弃船上岸,就是离开江滩驱动战船向上游逃去。江chūn秀倒是想约束部队直抵江心与郑军炮船短兵相接,但此时号令已经失去了作用,不得已,他只好也跟着上陆,至此刘部的一大主力在前哨战中就损失殆尽了。

“大人,怎么办?”好不容易把部队带到炮船shè程之外的岸上某处进行整顿的刘宁安很快得到了坏消息,不少士气沮丧的刘军士兵已经悄悄的逃走了,就连他十二太保中的赵贞珍也觉得前途无望不辞而别。“再这么下去,儿郎们不打也垮了。”

“来人,”眼露凶光的刘宁安当即命令自己的亲兵。“立刻派人设岗,但凡发现逃兵格杀勿论。”在铁血的手段下,刘部的混乱被稍稍抑制了,不过出发前的四千陆师、一千水师,此刻只剩下了不过半数,但骑虎难下的刘宁安也只能一错到底了。“根据宁王最后一次传出的消息,连带夏王翊卫,城内不过一千多守军,就算宁王清君侧失败了,城内的兵力也一定受损非小,所以咱们还有机会。”刘宁安的话给了惶恐不安的部下以一线生机,见到士气有所恢复,刘宁安当机立断道。“还等什么,立刻攻城??????”

队伍在刘宁安的驱使下重新行动起来,此时江chūn秀鬼鬼祟祟的摸到刘宁安身边低声言道:“大哥,船上的粮食可没有带下多少来,万一久攻不下,食粮用尽??????”

刘宁安脸上戾气一现,同样压低声音道:“此事你知我知便可,不必再外传了??????”

由于是在江心洲一线提前登陆的,因此刘部的攻击目标只能定在应天城西、南两面的城墙。江宁西城墙虽然沿线城门众多,不便兵力有限的郑军把守,但刘部的兵力也很紧张,无论如何是不能轻易分兵的,因此只有一个城门的南城墙就成了刘宁安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