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是朝鲜的大姓,不过金苦箬却不是朝鲜的土著,作为一名在温台沿海被掠往东宁随后加入郑军的老兵,虽然此刻他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袍,但依旧觉得有丝丝的寒气渗入自己的体内,于是乎他再一次抱怨起来:“这个鬼地方,怎么就这么冷呢?”

“冷不可怕,怕的就是不冷。”身边有人接口道,金苦箬转头望去,却是自己的顶头上司,龙骧军第四师第三旅第三团的团千总---武定四年厘定新兵制之后,哨官被改成哨把总,团统制被改为团千总,旅的长官被称为分统,师都统则被降称为了统制官---左海,就听这位从六品忠显校尉呵气成霜的说到。“咱们脚下这冰堡看似坚固,可是一旦化冻了,就成豆腐渣了,用不着北虏出兵,咱们就得灰溜溜的逃走。”

说起来从被掠往东宁到现在,金苦箬一路上看到死的人太多,所以倒也不想打仗,尤其是为八竿子打不着的朝鲜人打仗,因此听得左海的话,脸上倒是露出几分欢喜来:“大人的意思是这几个月里咱们还能睡得踏实?”

“怎么可能。”左海断然否决道。“清虏大队不来打咱们,可是外面漫山遍野都是清虏的游骑小队子,若是听任他们逼近探查、征丁征粮,等化冻了咱们就有大麻烦了。”左海看了看站在哨位上侧耳倾听的士兵,有意识的借这个机会把上面布置下来的军令传播出去。“所以分统大人已经决定,派各哨轮流出击,驱逐周边的北虏,收拢周边的朝鲜百姓。”说到这,左海特意拉高了声线。“在哪打鞑子不是一样打,留在堡内还憋屈,不如出去活动活动身子,搞不好还能搞些野兔子什么回来加菜。”

左海说到这,金苦箬已经全然明白了长官的意思,于是也故作豪迈的说到:“大人说得极是,这里都是真鞑子,杀起来肯定比杀国内的假鞑子的过瘾,兴许搞不好还能摘下一两颗王爷、公爷的脑袋,那可就飞黄腾达了??????”

“都给我站直了!”康文捷冲着面前歪歪扭扭的朝鲜兵大吼着,尽管朝鲜两班中大多会说汉语会写汉文,但岁让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朝鲜新军基本上都是中人和奴婢出身呢,不过即便是两班出身的朝鲜武官也未必能听得懂他一口闽音的古怪官话,所以每每他都jīng疲力竭,面前的队伍还是我行我素。“直娘贼的都是榆木脑袋??????”

康文捷是根据《乙亥密约》附件中帮助朝鲜新军训练的条款派入朝军的,和他一样的副千总、副把总、副领队、副班长一共有一百多人,几乎把龙骧军第四师第一旅的中下级武官抽调了一多半。不过,郑方虽然热心,但除了无路可走的崔宪控制的左翼五协以外,右翼朝军其实是用敷衍的态度欢迎郑军武官的到来。而即便是左翼五协朝军,也因为双方兵制多有不同,故此不能发挥郑军教官的全部经验,由此也使得整训朝军的进度十分缓慢。

当然也不是全部朝军都是如此,鉴于郑军船坚炮利,因此在学习炮术方面,朝鲜人是花了大本钱和大jīng力的,不过分解弹道的高深学问在郑军武学中也不过刚刚具备了雏形,因此朝鲜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