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蒙古兵祸乱地方有力,与郑军作战却无能,如今更yù将我军作为前驱,这分明是要我们为其火中取栗。”接到来自桑噶尔的命令,身为西班外职从二品的咸镜道兵马防御使赵楠乔当即力劝作为咸镜道最高长官的道观察使金久远不要听从蒙兵的驱使。“还请大人万万不能听从,以保全朝鲜元气。”

“赵大人,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万一蒙古兵败退,仅凭我军可能守住咸镜道?”金久远摇了摇头。“若非南朝窃据王位,朝鲜如何会遭此大难。”

赵楠乔心说现在就不要讨论谁是谁非了,可是正所谓正朔之争就是你死我活,因此他这话却是不好轻易出口的,所以只能婉转的表示:“大人的话是不错,可是眼下的局面却是郑军势强,连蒙古马队都奈何不得,非要用朝鲜人的血肉开道”

“所谓慈不掌兵。”金久远截断赵楠乔的话。“清廷乃是助朝廷讨逆,若是朝鲜一点血都不流,恐怕一是面子上过不去,二来将来可能更受清廷盘剥。”金久远的意思很明确,现在内战由外军打不是长远之策,若是北朝鲜军能在战争中起到辅助作用甚至主要作用,对于平壤朝廷的对清交涉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所以,死人不可怕,输阵也不可怕,只要能显示朝廷的力量,打光了也值得!”

赵楠乔心头狂跳。不过彼此虽然都是从二品,可朝鲜一贯仿效明制,文贵武贱已经深入人心了。金久远既然下了决心,赵楠乔自然不能违背的,而且他也不敢违背。毕竟城外的千数蒙古兵还磨刀霍霍着呢,万一自己抗令,金久远只要下令打开城门,蒙古兵须臾便至,以朝鲜军的战力,自己还能讨好吗?

“是。”既然无法说服金久远,赵楠乔也只好接受命运的安排,不过当他起身前往城内军营的时候,却小声的跟身边的亲卫交代道。“准备好中人的衣服,另外安排好马匹、粮食和路上用的钱,事情一旦不谐,咱们还要行上计。”

于是在主官已经随时准备逃遁的心态下,懵懵懂懂的北朝鲜军被驱上了战场

第二天清晨,过了龙兴江的郑军离开粗粗建设的营地向永兴城方向逼近。不过才行了五六里路,前方就报北朝鲜军出城了。有心野战的何叔治当即大喜过望,立刻约束部队布阵相迎,同时派出探马详细打探朝军的动向。

“好家伙,人还挺多的,你们说,这伙朝军有没有三千人。”

随探马一起出发的参军长梁瑛在离城不远处仔细观察了北朝鲜军的阵容旗号之后发出啧啧的惊叹声,说起来这也有些夸张了,事实上以南北朝军的战斗力,漫说三千,就是三万也不一定是郑军一个师的对手。可是龙骧军第四师出兵东线之初就因为考虑到朝鲜东部山地纵横、河流横亘的情况,所以行动不便的师直属炮军团、辎军团等部队都没有出动。同时由于运力的问题,第四师所属的第三旅也留在了西线,因此出战的总兵力也不过三千四百余人。进入朝东之后又为了确保粮食供应,一路上在江陵、襄阳、高城、通川等地留了若干筹粮队、运粮队和护卫兵,渡过龙兴江前又在